余菀书放下心,“嗯。”
温时禹“不过”
余菀书敏感地抬起头,“不过什么”
“不过,”温时禹目光紧锁着她,缓缓道,“有些事情,我们可以先练习练习。”
余菀书“嗯”
温时禹没答话,伸手扯下被她紧紧拽着的被子,随后勾住她的脖子,垂头吻了下去。
海风从窗缝泄进来,吹得纱帘轻轻晃动。
温度调到最低的空调也没能压住这一室旖旎的热气。
许久,屋内压抑的声音销匿无迹,安静得只能听见两道不甚平稳的呼吸声。
今夜的月光格外亮,从外边照射进来,穿透轻薄的纱,在地上投出一道朦胧的影子。
余菀书深深埋在温时禹怀里,既不敢抬头看他,也不想与他拉开丝毫距离。
又过了一会儿,两人都平复下来。
温时禹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突然开口道“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
因为刚刚不争气地哭了一会儿,余菀书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什么事”
“其实,我们俩在咖啡厅谈合约的那一次,不是我第一次遇见你。”温时禹说,“我遇见你,还要更早,早在我还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由于哥哥姐姐个性都过于分明,因此从一出生,乖乖巧巧的温时禹就被寄予厚望。
按部就班地学习,按部就班地长成一个天才,按部就班地参加工作,顶起家族重担。
没人问过他想要做什么。
他也没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
因为他从来没有,自己还可以做出某个任性的选择这种认知。
温时禹从小性格冷淡。
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就评价他,说他是天生的商人。
所以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被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
温氏曾经是他的目标,现在,以后,也会是他的信仰,他的一切。
直到十五岁那年,他从少年宫玻璃墙外经过。
他才知道,原来他和所有人一样,也会有其他的情绪。
他也可以,拥有非常、非常丰富的情绪。
可惜那时候年龄尚小,也没有任何能力,所以只能短暂地走一会儿神。
直到他第二次遇见这个,能让他忍俊不禁的姑娘。
这世界上的喜欢,可以由很多种方式开始。
他的喜欢开始于一次波澜不惊中的小小涟漪。
幸运的是,她也一样。
从此。
他的信仰变成一个鲜活的她。
他的一切,也不再只是一个冷冰冰的符号。
人生丰富多彩。
没有谁天生就被定好道路。
长长的讲述停了下来,余菀书久久不能言语。
说不清心里那种复杂的感觉都包含了哪些情绪。
她现在,也可以拥有这样丰富饱满的情绪了。
沉默片刻,温时禹说“我们相遇的时候,契约名字是合约恋爱协议。”
“嗯。”余菀书点头。
“现在,”温时禹笑了笑,“我们的契约好像应该改名字了。”
“嗯”余菀书疑惑地抬头,“改成什么”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抱着她的手臂逐渐收紧。
良久,余菀书听见他用郑重的,仿佛承诺一般的语气说道
“家规。”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