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暳只好应下,回去再慢慢盘算。
等她回去,贾赦才和老太太说起外祖家的事。
“你太太要是有亲家一半明白,何至于此。”这些不过老调重弹。儿媳因为她养了大孙子和她这个婆婆生嫌隙,转而对自己的亲儿子生嫌隙,她是再没见过这样的女子,不可理喻的蠢妇。
贾老太太长叹,却没说什么。
贾赦明白,这是老太太默认了。
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年假一销,该做的事一点也不能落下。
新年刚过,同僚还没从假期抽身,都是一副惫懒摸样。
做的事情也很有趣,荷包上挂着各色干果,水壶里藏着佳酿,修起书来跟聚会似地,嘴里还言之凿凿元宵将至又该放假了。假期后症候群,就连贾赦也不能免俗,上衙时还偷偷带了点肉干与大家分享。
馆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自个还吃着上供。
文武百官翰林上下混日子,转眼就混到了元宵前一日。
这日王家宴客,王子胜在单独开了一桌,三两好友园中炙鹿肉。趁着其他人在园中赏梅,他推推贾赦,背着手往另一边的暖房走去,“你听说了吗”
不明不白的。贾赦扭头看他,翻了个白眼。
“就是就是,”王子胜挠头,跺跺脚道“就是咱们两家联姻之事。”
“你怎么看”兄弟的婚事,贾赦可不认为自己能做主,想起未来的七彩石,顶多有点淡淡的忧伤就是了
王子胜不明白好兄弟的情绪怎么一下子就变了,他是个粗线条的,想了想便道“虽然我和那丫头不亲近”他牙疼了一下,皱着眉道“太太让我打听打听,你们家那个为人如何。”
“你心里有数,我和他并不亲近。若真要说,为人迂腐了些,倒也不是大毛病。”说来惭愧,他真没怎么关注贾政如何。
“也是。”王子胜一拍脑袋,他和兄弟感情差,贾赦和贾政关系就好了。都是被太太逼糊涂了,简直多此一举。他皱着鼻子颇为为难道“这也是被太太逼的没法子了,老太太也等着我的信呢,嗨,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
这么说来王家倒是显得有点急切。贾赦寻思了一瞬问道“王老爷今年可回京述职你兄弟也不小了吧”
“还说呢,为了这事儿太太都要气上半天。”王子胜劫后余生般吸气喘气,对着兄弟倒苦水。老爷风流就风流呗,非得把哎,说起来真丢人。他将此事轻描淡写揭过,着重说了夹在老太太太太中间的苦难。这也就罢了,还得受小妹和弟弟的白眼,这日子真没法儿过了。
贾赦倒是听出了讯息,却没跟着附和,在听到后头的脚步声便打断了他。
“你宴客反倒躲了,忒不客气了。”牛斌不高兴的叉着腰,一身金线红袍衬的他精神奕奕。
王子胜上前拉着两位好兄弟的胳膊连忙赔不是,一边往庭院走一边说起夸起家中的吃食。说的牛斌也不再拿他开火,只在不经意的时候用眼神询问贾赦。
贾赦微微摇头。
两家联姻的事宜,成与不成还是两说,现在说出来反而有损王家女的名声,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王子胜这人藏不住事,有事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何况牛斌相信贾赦,也不再多问。
随着年岁越大,反倒不如儿时有趣,聚在一起单纯吃吃喝喝更是少有,今日大家都是一副一醉方休的架势。众人喝的兴起,不免开起黄腔,谁知被金晖逼问,大家方知牛斌是个雏。
瞧他黑黝黝的脸蛋红的不像话,众人忍不住大笑,笑过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