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贾赦动笔,两人屏住呼吸,见他搁下笔,两人也不敢出声。贾赦瞧着替他紧张的两人弯起嘴角,用柳体一气呵成,也不拿给两人看,轻吹了一口,对折起来放入荷包。见两人失望的样子,他促狭道“总算不曾丢了两位才子的脸面,四拼八凑马马虎虎也成了一首。”
才写完,那竹排又回了来,三人将锦囊交了。贾赦才问道“这里不下几百人,每一首都要看那要到什么时候。”
“这些锦囊上交,要先给几位一同推举出来的老先生过目。先排查字迹,再瞧应题。两样过了,能筛选十之七八。之后再交由有名的大儒,再次筛选。这次要瞧立意和灵气。这一筛选,几百人不过只剩百来人。之后还要交由江宁府能来的一些有识之士再行推举。得票者越高,当选几率越大。这之后,会有个百人榜。只取得票者高的五十位进行抄送,这才交到那几位手里。到了几位手里,才选出三十位。”孟传葆说了这些话,喝了口水继续道“咱们此行的目的在阊门,选中者进阊门的登高楼。再又几位出三道题,第一道诗词,同一道题,略去十位。之后是画艺,再略去十位,最后是乐道,筛选出头三位。”
孟传葆话音一落,朱曦令自暴自弃道“这次我一定再战画艺,争取到最后一道题。”
“你们莫要看我,京里不比江南,这阵仗瞧着都吓人。”贾赦摇摇头,他是不寄望能争取名次,但要是输的太难看,其实也挺挫败的。
一时间三人都静了下来,等着乌篷船慢慢摇到阊门。
阊门岸上站着几位传唱人,很快百名榜就传了出来,开始唱名。
因着贾赦三人都在前头,没让他们多等,很快就传到了。运气还不错,三人皆是上了前五十。
一下船,就有人引着到了登高楼。也不按照次序,三人随意找了一处僻静角落坐着,后头人越来越多。又来了两位同孟传葆和朱曦令熟悉的士子,同他们拼了一桌。
三三两两正说着话,那司马杰带着两人踱步过来,“孟兄先前怎么不等等小弟,害的小弟又等了好一会子。”
他一过来,一桌子的人都静了下来。孟传葆扯扯嘴角,“不巧,没余下的位置,对不住。”
“小弟厚颜,先下不如同坐一桌,挤挤也可使得。”司马杰瞧着桌子上几人,对着孟传葆道。
“我说,”同坐的赵直旻抠抠耳朵,抬起腿踩在条登上“你眼神不好啊,余下那么多座位你不要,非要挤着。”说罢摇摇头,又发出啧啧声。一副滚刀肉模样,惹的旁的桌子低头窃笑。
司马杰面色涨红,哼了一声,见着里头有一个眼生的,还穿的那么素净,他指着贾赦讥讽道“哪里来的穷酸,也配和我们做一块。还不快挪了,去旁的桌。”
贾赦愕然,这火怎么烧到自己身上了。“你不要欺人太甚。”贾赦是他带来的,孟传葆自然不能让人欺辱了贾赦去。
“孟兄言重了,”司马杰摇摇头,“我拿一百两银子,同他换个位置有何不可。”眼见着孟传葆还要说话,他赶紧道“说不定人家也是乐意的,毕竟穿的这么穷酸,连身好衣裳都没有。”
“说你眼瞎,你还真是眼瞎。瞧着这天青色暗纹没有,是前朝有名的秦家锦,当今存世不过两三匹。把你卖了,都换不到这一身衣服。”朱曦令再也忍不住了,这人越发不是东西了。夺了旁人的诗词文章自己署名还不够,这两年越发欺负人,见着贫困的文人都要羞辱一番,只是今儿怕是打错了主意。
贾赦安抚拍拍朱曦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