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西打断道“你怎么做什么事都要声称是为他好”
“什么啊我本来就是的呀”林俐拍拍腿,脑袋始终冲下不看她。
叶西便问“那你讲讲,什么宗教怎么个灵法”
林俐沉吟片刻,开始底气半虚半浮地头头是道起来“讲名字你可能不认识的它呢,是佛教的一个分支,跟道教的一些思想精髓有融合,有三百多年的历史嘞灵是真的灵好多信这个的啊,家里有那种重病瘫瘫倒的老人,不管什么病,只要诚心,到最后自然而然就好了诶”
像在描述天大的喜事,她眉飞色舞、语调激扬。
其实叶西一直弄不懂一件事。以他们浅薄的知识和经验,都能轻易审断所谓“包治百病”的噱头,为什么还是总有一些比他们年长好几轮的人,失陷其中执迷不悟
想着她有些悲哀,不用问也知道,这不会是什么正统宗教,搞的必定是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妈妈好歹是个中高知分子,在这点上居然毫无智商可言。对儿子的愚爱成了混淆她所有视听的障眼迷雾,叶西简单一番自我思想建设后,决定再不过问此事。
她把钱递到妈妈怀里,面无表情“我也管不了太多,你自己好好的吧。”
二人一前一后,间隔许久回到餐桌边。
叶南仍在喝那碗仿佛永远也喝不完的汤,偷偷从碗沿抬起上眼睑打量母女二人。
叶西端起面前的空碗,起身去盛饭。
林俐在这时关切地看向儿子“南南,还要汤吗妈妈给你舀”
家里惯常将电饭煲摆在厨房里的灶台边,叶西默默走过去,立在近前放下碗后一动不动。
压抑、无奈、茫然她用这些心绪来与周身的空气作交换。
六月响尾,期末催命般敲锣而至。
最后一天上午,理科生考的是物理,有同考场认识的学生问赵系景“为什么陈寻每回都绕道从多媒体教室那边上来”
赵系景“别问,问就是想搞爱情。”
一中惯例,四间多媒体教室在大考时充作排名前四的优等考场,给所有成绩优异的学生营造一个良好的“无污染无公害”的考场氛围。
作为期中的全校第二,叶西自然被分在第一考场。
此刻她正排除了一切杂念,撑着脸颊静坐于桌前温习错题本。
离正式开考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却已来了不少人,一身黑的陈寻穿梭在清一色的校服里,显得格格不入。他走到第一考场的前窗边,伫立凝视叶西的侧影。
柔白晨光穿透教室另一边的方窗,逆着她的轮廓镶了一道浅浅的浮边。陈寻若有所思。
倘若不开口叫她,以她的认真程度不可能主动发现自己。陈寻想了想,抽出口袋里的右手在窗玻璃上轻轻反叩起来。
物理声学诚不我欺,先后借由固体和气体传播的声波很快鼓响叶西的耳膜,她从本子上挪开注意力,转头捕捉到了他的存在。
陈寻笑笑,对着她食指朝怀指了指自己,暗示她出来。
叶西犹豫了一下,抬眉抿嘴,露出疑惑的表情。
陈寻又指了一遍,并重重点头。
叶西无奈地叹气,挪腿起身小碎步快走出来。
“什么事啊”她走到门口就停了,左肩一歪靠在了门框上。
陈寻走过来几步,与她面对面“昨天数学考得怎么样”
叶西听得无语,怏怏地回“不太好倒数第二题算错了。”
陈寻微讶“真的假的”
叶西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