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同他所预料的一样,接下来范寒固然听着他们一言我一语,心中却没有半点动摇之色,只是称了几句好便托词自己乏了便退了场,只留下路杨一个人在此处待着。
其余人一对眼神,默契地围了上去“陛下想要的贡献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路杨沉稳一笑,干脆利落的从终端里掉出了陛下之前交给他的一行表格“陛下不喜欢玩那些虚的,干脆借这个表格一目了然地列了出来。”
“陛下大才。”
“如此甚好。”
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荣祺和其余几个世家子弟灰溜溜地被排挤在外,满心都是迁怒之情果然是商人重利轻义,一帮铜臭里熏出来的俗人。陛下居然打算跟他们混在一起,有负皇家威名这样的皇帝,这样的皇帝。
他气的握紧了拳头,却还是不得不被机械侍从们请了出去。
不过等他回到荣家之后,情况又有不同。竟是荣家当代家族主动找他这个分支来讲讲这桩书画展
“就是这样,”荣祺开始之时还有些紧张,后面完全沉浸在自己今天大失所望之后的义愤之中,拼命控诉着今天的遭遇,“陛下居然如此亲近这些铜臭之人,颠倒秩序,长久以往,国将不国”
“这么说陛下是想要卖官”帷幕背后,坐在上首的贵客听着他说了一通,只是慢悠悠的喝茶。等他终于下了最后的结论,才把茶碗往桌边轻轻一磕,直指核心,下了一个几乎会让人颤抖的结论。
“假若如此,我等臣属必将全力劝谏陛下,万死不辞。”家主应和道,话语决绝而隐藏杀意。
荣祺也不是愚钝之人,生于世家,他对于这些还是有相当的敏感度的。
家族的意思恐怕是想要换一个人。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升起,瞬间引起了这些年被灌输的忠君思想的反扑,但是在看见帷幕后家主从容的动作之后,想起今日所受到的屈辱之时,邪念还是在不断滋生。
“确该如此。”他听见自己颤抖着声音说道。
“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家主轻轻地笑了一声,“你们分支的待遇也该提一提了。”
类似的暗潮涌动在京都的每一处,但是风暴的中心却是平静无比。
经过今天这一役,范寒总算是把尾款结清,之前要求的生产线早早已经动工,武器也被送在了路上。
“总算是可以睡个好觉了。”范寒从光屏面前抬起头,写完了最后一个企划之后,总算是没有什么事情了。
微生阳从机械侍从手中接过牛奶,直接放在了范寒桌上。
“喂,我也老大不小了,就算不给喝咖啡,好歹赏杯浓茶吧。”范寒苦着脸捧起杯子。
“陛下身负一国之重,还需要保重贵体。”微生阳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也知道陛下是诈死之后回归,但是越是读到那一段故事,就越是心惊胆战,总是疑心这人是不是在那场意外之中留了什么病根,只不过强撑着不曾说出来。
何况,微生阳看到这几日范寒几乎不眠不休地筹谋,更是觉得他会是这种死撑的人。
范寒不知道这平时里面无表情浑身上下都结着寒冰的侍卫心中有如此多的活动,苦着脸把把牛奶喝完。
“长夜漫漫,我们来做点活动吧”他舒展了一下身体,伸了个懒腰,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
微生阳整个人僵在当场,之前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还是给他留下了不少的心理阴影。
“怎么没有跟上来”范寒向前走了几步,随手把趴在桌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