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绵手肘搭在窗户沿,抻着头往里面瞧谢莺歌,并不怕谢莺歌的臭脸,而是语气有闲地,“诶莺歌,你是早知道我要来了”
不然我这一路怎会如此的闲适。
闲适到令人觉得漏洞百出。
首先是半天没见到一个轮班的巡过来,其次就是这乌漆嘛黑不点灯的院子,再则就是谢莺歌开窗后的态度。当然还有,谢莺歌开窗的速度。种种都让人以为奇怪。但是稍微一转脑筋,便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所以夏绵敲窗的时候心里便笃定了五六分,看见谢莺歌开窗的速度以及开窗后的态度又笃定了十分。
谢凯联合谢莺歌给自己布的骗局,真是闯完了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夏绵回头看了一眼还蹲在墙头往里观望的谢铠,朝对方挥了挥手,心道“走吧,骗子,我不再信你了。”
谢铠似乎已经看懂了她的手令,敏捷的跳下墙去。
“不知道。”回头,谢莺歌给了她这么一声冷漠的应答。
夏绵还扒在窗沿上,整个人靠着墙面,靴尖在地上划着圈。这回已经确定了,谢莺歌院落中的守卫都是知道自己的存在的,那就没必要躲躲藏藏的,夏绵甚至心情颇好的伸手去拨谢莺歌案几上的小烛火。
都这会儿了,谢莺歌还在配合着不知道的演出。
“你打扰到我了。”谢莺歌打开了夏绵在火烛上不安分的手指,火光随着她的撩动漾来漾去,直接影响了自己正在看的书。
夏绵见谢莺歌的语气说不上怒也说不上好的,便收回了自己的手,扒在窗台上显得很专心的跟谢莺歌对聊。
“都这个点了,你还看书吗”现在都已经亥时靠拢子时的时段了,谢莺歌还看书,夏绵虽然觉得谢莺歌也许是知道了自己要来,而在等待自己。但是为了说两句能平缓氛围的话,夏绵还是问了出来。在说道歉的话之前夏绵想先平缓一下氛围。
“那你看我是在干嘛”谢莺歌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语气,连表情都没有,依旧是专注的盯着眼前的书,不曾因为夏绵的问话而抬眼多看夏绵一眼。
夏绵“”
这就有点使人困惑了。
按理说谢莺歌是乐意自己过来的才对,要是她不乐意,那大可不必配合谢铠与自己演这么一出不知道的夜探,好显得自己好像武功高强,能做到落地无声,身影无形,逛到她窗边都没被一人发现,因此而自鸣得意的效果。直接在一开始谢铠向她告密的时候,就表一句不用来了,自己虽未必听她话而不来,但是也会接收到她不情愿自己来的态度。但是谢莺歌还是让自己来了,这就说明她还是情愿见到自己的吧
只是这说完一句话,就撅自己一嘴泥的态度,真的使人有点困惑她到底是何种心意
“我是缓和一下气氛嘛。”夏绵屈着自己的五指,在窗台边缘扣扣扣的打着声音,似乎在缓解心里的紧张。另外就是,弄出一点声响她也会觉得,俩人的对话就没有那么的沉静与憋闷。
谢莺歌没说话,只是也很久没翻动书籍了。她一直盯着面前的字,但也不知道看进去没有。应该是没看进去的吧,夏绵想,不然看书的时候视线就会随着字段而移动,谢莺歌就没有动,所以谢莺歌心里也是有些无所适从的吧。
想到谢莺歌可能无所适,夏绵便主动来打破这俩人都无所适从的状态了,夏绵停止了扣窗的动作,十指穿插在一起紧了紧,垂下头说道,“莺歌我跟你道歉嘛,下次我一定注意不再自作主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