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送”谢莺歌坚持逐客,态度冷烈。
杨逍榆见今日已惹急了谢莺歌,而谢莺歌又反复地下逐客令,他也觉得没留下来的必要了,况他现在伤在脸上,成亲在即,还得回去用药,便讪讪地走了。
“你不愿意嫁给他是吗”杨逍榆走后,谢莺歌立刻将夏绵从暗阁里放了出来。
夏绵从暗阁里出来了,第一句问得便是这个。
谢莺歌一双似水如波的眼眸注视着夏绵,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轻轻的拭去夏绵前额上的汗水。
夏绵在暗阁待久了,倒不觉有多闷热,主要是听二人争执与武斗的声音给急出来的一脑门子的汗。又见谢莺歌帮她擦汗,长发披落,眉目温婉含颦,似乎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股的郁躁之气。夏绵立刻受她影响,心境也跟着随之镇定下来。
“我想嫁的人,一直只有”谢莺歌念及此,想说,只有你。但是顿了一下,就笑了。满打满算四个多月吧,说光阴荏苒都快了,说物是人非是最是合宜。她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感情有点空白,不知道该填上谁的姓名。
“以前的你吧。”谢莺歌最后笑了一下,嘴角牵动的有点勉强。
其实她今天从夏绵府中出来就有点难过。那种难过大概类似为,被确诊重疾以后,又再次被确诊了一遍。夏绵的女儿身是便她心里的重疾,也是她心里挥散不去的一大片乌云。
她想不了要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女儿身本身就已经是无解的问题了,总不能两个女人最后在一起吧那成了什么,真成了王孙贵胄间狎玩女脔的游戏吗
谢莺歌觉得这个问题权且无解,只能暂置于一边了。
“那是他逼你的啊”夏绵的脸颊有点红,被谢莺歌说得有点难为情,总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耽误和辜负了人家一般。可苍天可鉴啊,她真的头头尾尾完全不知情的呀。
“不是他逼我。”谢莺歌淡淡地说道,收了帕巾,又往夏绵的额头上吹了一口凉气。
夏绵被谢莺歌吹得哆嗦了一下,双颊不禁就飞红了,心想说着正事,谢莺歌吹我干啥啊身上香味还怪好闻的,唇色还泛着润红,看起来就湿哒哒的软糯可口但是,说着正事呢,她这是干什么呀
夏绵觉得自己很不适应,特别在感觉到自己脸颊很烫以后,她就觉得更不适应了。
“你的脸很红。”谢莺歌转头对卢萍吩咐道,“再吩咐庖厨做一碗燕窝来,给六殿下败败火。”
谢莺歌说得一本正经,仿佛先前的吹气也是怕热死了夏绵一般,只是夏绵想得太多了。
夏绵“”
说到再拿一碗燕窝,卢萍才反应过来,她还有新的发现没跟小姐说呢。但是被杨将军这么一闹,卢萍现在也没有说夏绵八卦的心思了,而是乖乖地领命下去拿燕窝了。
“我和杨逍榆有个协定。我若嫁于他,他便助我复仇。”谢莺歌说完,看了一眼夏绵,“我怀疑是大皇子派人暗杀你,但是我没有证据。即便我有证据,佐证我也嫌时长。我想着嫁给杨逍榆,婚宴上大皇子必也能来,到时我直接动手,能省去不少功夫。”
谢莺歌说得轻描淡写,好似在说微不足道之事,但听进夏绵的耳朵里,却是为之一愕的震惊。谢莺歌她说什么她要为自己报仇,然后她就要嫁给杨逍榆在婚宴上直接动手宰杀那大皇子那大皇子是等闲人吗身边没有侍卫了吗真是信了她的邪谢莺歌这是只幻想着成功,没想过失败的可能性啊。失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无论她准备的多充分,最后不得赔上自己性命吗,或者说就算她逃脱成功,那不还得赔上她没逃脱的九族性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