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说完,门边被打开了,鸳鸯披头散发地急声道“老祖宗,林姑娘,咱们后院着火了这火越烧越大,如今已经往这边来了”
黛玉心中一凛,抓住鸳鸯的手腕便问“我娘和松哥儿呢”
贾母那厢也走了下床,正披衣服,见问也忙道“是啊,她们可好其他人呢”
鸳鸯“也有丫头们去叫了老爷说让咱们先过去外院,这火势很大,说不得就要烧过来。”
贾母脸色一变,迈出去的脚就收了回来,反而将黛玉推到鸳鸯怀里。
“你先带林丫头走,我有些东西要拿。”
这时候还要拿,定是什么极要紧的东西,比如她要找的书信。
黛玉闻言故作担心“什么能比老祖宗的安危要紧老祖宗还是先跟我们一同去避避吧。”
说着鼓起了腮帮子,在可以任性的年纪的尾巴上再努力一把
“老祖宗不走,玉儿也不走了。”
贾母脸色古怪,只得道“夜深,老祖宗怕冷,得拿件衣服才行。”
鸳鸯已经明白贾母有要紧的东西,便不吭声,黛玉却迈步跟了上去“玉儿跟着老祖宗,老祖宗不能有闪失。”
贾母权衡片刻,只能让她跟着。
黛玉留心,却见她没有奔着匣子去,而是去了往常放衣服的箱子,那个黛玉也熟悉,前世那件她极爱的白狐狸皮里子的大红鹤氅便是从那里拿出来的。
贾母年纪虽大,力气不小,单手打开了箱子,伸手往里面三掏两掏,再拿出来时,手里便多了一个秋香色的包袱皮。
包袱皮包裹着方方正正的东西,八成是书信。
黛玉不动声色,急切地催促“外祖母快走吧,慢了火就来了。”
贾母将包袱皮往怀中一塞。这才跟着她走出去。
她们到外院时,众人都已经到了。
黛玉小碎步跑到贾敏身旁,又看了看林松无事,这才放心。
白日里温度尚可,夜间有风,吹得小姑娘发丝浮动,略略发冷。
她转身看向后院,深紫色的夜幕倾斜至地面处,闪烁着愈加强烈的橙光,那是火焰烧来的方向。
微冷的体感和灼热的视觉,让这夜格外虚幻。
她在看风景,早有人看她是风景。
火烧着处,梨香院也被波及,一家老小男男女女都跑出来避祸,这时候还顾得上什么男女大防
薛蟠在梦里完成着自己未完成的心愿,将那逃了的越星川酱酱酿酿,正得趣时被叫醒,狼狈如斯,一路骂骂咧咧。
忙乱之中,薛蟠看到了少女黛玉。
他酥倒在原地,头次知道自己并非是个断袖,也是会对女子动情的。
男人,女人,美的,媚的,俊的,柔的。
都不如她。
她的美胜过了将他追杀至此的火舌,滔天的火光都要避开她的锋芒。
薛蟠想了半日,只觉得自己的心是放了最多猪油揉出来的酥饼,碰一下就掉渣,只能在她的美中小心摆放苟延残喘。
他鬼使神差地就往林家众人处走,脚步渐急,心就跳得厉害。
最后一步落下,薛蟠抬起头,忽然觉得鼻尖一阵冰凉。
耳边听得一阵利刃破空的声音,这才看到一把钢刀堪堪插在自己跟前。
薛蟠风流之心尽数褪去,耳后汗毛竖立。
这
谁他妈这么猖狂
薛大爷扭头要发怒,一眼撞进了来人如蛇一般阴狠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