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里的佛门清净地,斗拱山门堂楼殿,蔚成巨刹。正值香期,又是一年走到拦腰后,不过几眨眼就会到年关,所以寺里香火很旺。
沈读良双手抄兜逛过天王殿、洪武大钟,一径是熙攘的善男信女。
求家宅姻缘,事业功名数不尽的众生愿。
诚然,他无有那份虔诚心。
他鲜少信奉什么宗教,早年公司正处刚展翅的阶段,沈万青差人请来一尊迦蓝菩萨供在他办公室,沈读良不顶待见。
换句话说,为什么要平白将徒手能挣得的,寄托给十分空中楼阁的事物。
然而眼下,他在途经殿前香炉鼎,围观一众香客合十顶礼,再朝其中掷香钱的光景后,也无由随和效仿。
钱币归入鼎的瞬间,冒头在他脑海的是两个名姓傅言,裴茗
平安。
超度法事停当,傅言出了法堂,通身檀香地沿行回廊往外走。
一场过云雨刚歇,顶上脊吻、坛中香雾,尽数飘渺着津津水气。
人多,障眼的雾气更多。她寻到沈读良微信发来的定位,徒劳如海底捞针。
急切得很,她一抹身准备改道,错眼只见右手边的漏花窗里,一道闲散身影笼统地快步过。
下一秒,人就来到廊庑尽头,
“迷糊得连路都不会走了等得我没脾气。”
好委屈呀,他满腹牢骚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