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直截有力地刨她怀里的外套,腕表也不怕进水。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被夺走遮羞布的傅言臊到干脆背冲他,脑袋也鸵鸟化地避进水里,继而撒气,“二叔在这里,我就不洗。”
身后人迟迟出声,“我都看过了。”
她恼得不作声,他于是补言,“那二一添作五,公平起见,我现在脱了给你看。”
“不要”傅言骇到回身泼他水,却不期然他半起身,用双手捧住她脸颊,唇舌细密截掉她所有的难堪。
气息递送的缝隙间,他时断时续地宽慰,“体谅体谅我,当下任何不规矩都是因为太喜悦。”
“什么”
“傅言,我真的非常高兴。”
世俗看来,我们的情缘都是难以书写的,在何处落笔、何处起承,都要如履薄冰、雾里探花地顾虑下文和终章。
你很难,我也一样。
对你难以自抑时,你父亲和爷爷的灵魂会在刑罚我,你七岁那年我就识得你了,然而命运使然,自彼我的生命线里你空缺了十八年。
我情愿矫情地想,这十八年我就该是要等你的。所以我才说,谢谢你来找我。
时间弹指过,我快四十了,遇到你如同老天降福,苦闷平乏的生涯开了幻彩大门。
感情究竟是什么老实说我同样在摸索。
但我相信,任何感情的奠基石都是“合契”,不必将它分析得纤毫毕现,只要它足够让你孤勇就好。
傅言缓缓离了某人的唇,拿指腹揩掉沾在他嘴角的水滴,对这段长篇大论评点,
“傅先生,您真的好噜苏呀。”
“你喊我什么”
两双眼睛遇上,一对朦胧,一对皎洁。“喊您”傅言用无声唇形复述一回,再莞尔问他,“不喜欢嘛林夕有首词作,叫你的名字我的姓氏。”
语音落下许久,沈读良都未答片语。傅言茫然之际,他起身到干区捧回剩半盏的龙舌兰,且喝且折回来,步子格外稳健闲散。
心底澎湃的人面上安之若素,实则os容我呷口酒压压惊。
姑娘不满,澄泓的目光钉住他,“傅先生,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闻言人见招拆招,“上回我那个问题你还欠着,所以我不答了,要公平公正的。”
她着实懊恼。今晚这遭,也不够叫二叔明白我的答案嘛
言尽于此,楼上她手机大作的铃声就荡下来了,想必是老太太,哪怕将近十点半,例行的电话查岗少不了。傅言本能懵了下,沈读良正正身,再就问她,“要给你拿下来吗”
“不拿了罢。”她双臂蜷住胸,半张脸畏缩进水底。
无视过红绿灯的人,倏尔不愿在乎所谓圭臬方圆了。
沈读良瞧出这份口是心非下的歉仄与负罪,酒杯搁到壁架上,卷好袖扣将水下人捞出来。他是用双手嵌在她腋下的,把她整个人托到腿上安放,再扬手扽下毛巾为她拭水。
绒毛勾勒完她全部的肤发,他叼着才燃着的烟表态,“你太瘦了,真的要多吃点。”
一度不响的傅言这才应声,“那您以后经常开火仓好嘛我想吃您做的饭。今晚烧的是什么”
“和牛肉,”他左手隔毛巾扣住她后脑,右手钳下烟磕了磕烟灰,“不好吃。还是中餐果腹又美味。”
这样分心的、自欺的对话之后,楼上响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