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枯熬着时光,直到天色将晚。
刘菡的新节目收视走俏,揽了几家广告植入,联动的嘉宾11会谈也在筹备中。
忽如一夜梨花开,那个曲里拐弯的衖堂中最知名的“刘小囡”又活络了。
魔头史无前例地人性化,组织团队下班后聚个庆功宴,地方定在永嘉路的一所酒吧。
清吧平民场,门头隐蔽得好似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入了里才是别有洞天。
他们几个通身工作装的人一阵风进,刘菡与兴致乏乏的傅言垫后。
前者磨叽是嫌高跟鞋打脚,待熟面孔散却,才一把杵住树干脱换平跟鞋。
后者呢,此刻烟瘾正和心底的郁结一同蠢动,于是蹲伏到路边燃了一根。傅言起初只将它钳于指间,看雾气裹挟蜜桃的淡香渗入暮色。
要灭不灭时,她低头拿嘴巴凑上去。
有人教过她,吸气等于助燃。
燃你手里的烟,也叫尼古丁在你的心肺中燃开,畅快转瞬即逝,回味锚泊在骨血中,许久难散。
如此,出来寻人的丁杨觑见了两种光景。
他一声喊,捏着烟和提着高跟的人都回了头,叫人不禁好笑。
然而这遭,更亮他双眸的竟是刘菡。
他觉得自己八成是神经了,扫光所有歹念,才催她们动作快些。
一伙人酒没吃几轮,转回头撮哄起了桌游。
傅言不擅逢场作趣,自始至终都蜷在旮沓里。照说身子不适不能沾酒,可她仍旧多米诺骨牌似的空掉一杯接一杯。
不担酒的人很快便醉。
这时,身后那群桌游党七嘴八舌嚷起来了。
傅言昏头转向地回眸,望见他们逼迫刘菡回答问题。真心话大冒险,好巧不巧抽到了她。
卸掉职场上的皮囊,各个虎得要死,起哄刘菡“愿赌服输”时也没正经。
傅言一经了解得知,问的是“你是否有性经历”。她头回见到刘菡如此进退无措,于是准备解围。
岂料丁杨早她一步出手,跟在场人圆滑,“问我罢问我罢,菡姐到底是女人家,面子薄的。”
徒劳得很,那群人要的就是臊死女人的效果。为难刘菡不成,索性拉傅言垫背。
姑娘酒精加困意上脑,没怎么吃心就不惧挑战了。
而沈读良那头,一整天都忙得脱不开身。
翟斯佑清早来思南公馆接他,在易家偏房里寻到的人。空地上架了两把椅子,人就抱胸坐一只,长腿相搭架一只,因陋就简地闭目假寐。
被喊醒时还得便宜卖乖,撒给翟一顿起床气。
搁平日,翟没准要回几句嘴。
今时他不敢造次,因为有人眉头锁得比衬衫上的褶子还深,上了车怪他早广播的音量调得过大,他老实调小,这人又反口埋怨“听不见了”。
等翟崩溃地复调大音量,听清楚广播里的内容,瞬间醍醐灌顶了。
险些过站的那条新闻说的是
上视的某档节目收获了满堂彩。
翟斯佑听完偏头,副驾上的人垂首拭着镜片,眼帘虚掩下的目光,倒是可劲地挑向车载电台。
“傅小姐是不是在上视工作”
闻言人怼他,“死了你的八卦心。”
“”
八点刚过,沈读良换上干洗店送来的外套,就去出席高管会议了。
这场略为例外,全程要让券商辅导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