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言低眸给他注射着针剂，不由又深深地皱起了眉。
    感受到陌生的液体侵入血管，与之而来的那种难忍的麻痒与剧烈冲击的疼痛感，让从来没有接受过治疗的厉胤柯敏感地颤抖了起来。豆大的汗珠滴落到脸上，他死死咬着牙，强压着想要推开青年的冲动，然后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精致完美的侧脸。
    仿佛只是看着他，心里无法抑制的暴虐感，就能被奇异般地安抚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毒素已经化解的原因，身体开始渐渐恢复了平静，那种流动的冲击也缓解下去，厉胤柯强撑着用嘶哑的喉咙道，“谢，谢谢”
    凌慕言看了他一眼，抽出已经空了的针剂，不由微微勾起了唇角，“不用谢，是你的意志力够顽强。”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因为我的命一直很硬。”
    如果他的命不够硬，恐怕早就死了无数次吧可惜世界恐怕还嫌他不够惨似的，还要一次次地给他增添绝望，让他在得到希望的时候又戏谑地将他摔进黑暗的深渊，从此再也无法看见光明。
    只可惜，他依旧还是学不会甘心，或许也因为这样，才让他终于遇见了属于自己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