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任歌行低声对肖聿白道“老肖,帮我把我媳妇和我弟弟送回去。”
杨晏初立即道“你要干什么去”
任歌行轻轻眯了眯眼睛,没有回答,他转向了邵老爷。
他轻声道“邵伯父,鱼腹藏珠,可是称王之兆”
两道视线,年轻的和苍老的,无声地纠缠在一起。
半晌,邵老爷道“孩子,你需懂得慧极必伤。”
任歌行笑道“我真不聪明,只是胆儿大罢了。”
他转过头,笑容顿时温柔起来,他轻声对杨晏初说“我去盯个梢,晚上给我留门。”
等我。
杨晏初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只道“嗯,给你留门。”
等你。
任歌行笑起来,突然很想亲亲他,但是最终没有动,只道“有什么想吃的回来给你带。”
放心。
杨晏初想了想,道“枣花酥吧。”
早点回来。
任歌行笑道“好,城南有一家特别好吃,咱们俩上次去吃过的,还吃他们家的小馄饨吗”
杨晏初道“不了,汤汤水水的不好带。”
任歌行没有再说别的,笑着点了点头,转瞬之间,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肖聿白喃喃道“他怎么知道要去城南的”
邵老爷看了他一眼,对于邵秋月和肖聿白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一句也没有问,只道“秋月,跟我回去。”
这一句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的“跟我回去”,把他变成一个苍老的,无助的父亲,像一轮执意带走晚霞的落日。
杨晏初一直等任歌行等到夜半三更。
他一开始其实并不怎样担心他,毕竟尉迟牧野不管从身量还是年岁上,眼看着就不是任歌行的对手,只是任歌行迟迟不归,总还是心里七上八下地打鼓。
就在他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转圈的时候,任歌行终于回来了,细细高高的一个人,往门边一靠,杨晏初骤然松了口气,然而凑近了之后,杨晏初头登时嗡地一声。
他震惊地愣在原地,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任歌行此时抬起了头,额头一层薄汗,火烧一样的眼神没有半点温柔。
他一声一声压抑地喘着,那声音像终于出笼的困兽。
任歌行本人毫发无伤,但他身上,笼罩着一股非常特殊的香味。
那是迷情香的味道。
药人谷噩梦一样的记忆伴随着这股香味瞬间包围了杨晏初这种香里被添加了一种很特殊的原料,味道极其轻微,只有常年去闻去试,或者曾经被剂量训练服用的人才能分辨出这种香和普通迷情香的区别。
这一味料加进去,这迷情香就不止迷情,而可以致幻。
杨晏初一闻便知。
临川江氏的迷情香,名唤一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