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铮随手拉开第二扇门,景鹤为了离他近一点,选择了第三扇门。
景鹤觉得,在这种诡异的地方解决个人生理问题,完全是巨大的精神考验。
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前列腺会不会被吓出病来。
应该不会哈。
他系好皮带,抬手按下了冲水键,正欲转身时,却忽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穿越的世界多了,最基本的警觉性,还是有的。
他站在那,皱眉盯着面前的墙壁看,由于太久没有擦拭,墙壁的瓷砖早已分辨不清原本的颜色,上面还隐约有乱七八糟涂鸦的痕迹,以及没撕净的广告贴纸。
滴答。
有一滴水从顶部的缝隙漏下来,砸在他的脚边,溅染出一小片红色的痕迹。
等等,红色
这不是水,这是血。
滴答,滴答。
又有血迹接连不断从上方滴落,逐渐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汇聚成相当规模的血泊。
景鹤后背紧贴着厕所门,连大气也不敢喘,他咬紧牙关,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这才强迫自己眼球上移,看向头顶的天花板。
然而很奇怪的,天花板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此后,滴血的声音也停止了。
他按捺住砰砰乱跳的心脏,机械般地移动脚步,想要拧开厕所门,尽快逃离这是非之地。
谁知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瞬间把他的动作定格在原地。
笃笃笃,笃笃笃。
门敲得很有节奏感,在这全面寂静的环境里,愈发使人背脊生寒。
景鹤绷着身子,冷汗浸湿了他的刘海,他默默把老爹强迫自己学习的大悲咒,反复念诵了好几遍。
片刻,听得门外传来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天真的笑意在问。
“有人吗来陪花子玩呀。”
“你要来陪花子玩吗”
玩什么,玩命吗
景鹤低下头,从厕所门与台阶的空隙间,看到了一双女孩款式的小皮鞋。
他大气也不敢喘,当然也不敢开门,想开口呼唤乔云铮,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回去了。
如果花子就在门外,叫乔云铮过来只会更危险,于事无补。
他就这么和对方僵持着,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直至敲门声戛然而止。
那双皮鞋也莫名其妙消失了。
走了吗
他再三犹豫,最终踮起脚尖,大着胆子探头往外面看了一眼。
呼,幸好,门外没人了。
结果就这几秒钟的工夫,脚步声又起。
景鹤连续受惊,像只炸了毛的鸵鸟,欲哭无泪地把脑袋埋进了领口。
能不能不要再搞他了
“景鹤,还活着吗”
谢天谢地,这次是乔云铮的声音。
他猛然惊醒,登时撞开厕所门冲出去,一头扎进乔云铮怀里。
“云哥我刚差点死了云哥我刚连遗言都想好了,希望你以后能代为照顾我爸,还有祝愿你能和蓝姐终成眷属”
“愿望挺好,我很感动。”乔云铮无语半晌,淡定颔首,然后掐着他的后脖颈子,把他从自己怀里拎起来,“但在说遗言之前,麻烦你先解释解释来龙去脉。”
景鹤可怜兮兮抬眼“你刚才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到吗”
“没有。”乔云铮摇头,“我站门口等了半天,这才进来找你。”
“可我看见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