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东海一身富贵扮相,此刻头发凌乱,眼睛赤红,喘着粗气,整个人端出来的大老板的模样荡然无存。他咬着牙跟狠狠的看着裘紫舒“好端端的突然提孩子做什么我说过,除非我主动,你不可以提到晓宇的名字”
完全失态的齐东海让裘紫舒胆寒也心冷。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手腕上挂着的红绳,是刚刚那个从邪祟手下救了自己一命的小姑娘借给自己的。裘紫舒默默握住了红绳下吊着的银白色铭牌,上面刻着的似乎是一个房间号。
两秒后,裘紫舒松开了铭牌,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底气。
“齐东海,那几个心理咨询师其实是老薛喊来的风水大师,是么”
她根本没有提问的余地,语气是笃定的。
齐东海的眉毛皱在了一起“你听谁说的,是老薛联系的你”
裘紫舒冷笑“你巴不得我和他没有联系。你收走了我的工作手机和私人电话,你遣开了我的助理经纪人,不就是为了让我孤身一人,好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么。”
齐东海方才克制的情绪此刻又翻腾了上来,男人的脸都几近扭曲,他高高扬起了巴掌,恨不得现在一巴掌就下去把裘紫舒抽个半死不活。
“老子是你的老板,也是你男人,我要怎么做,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裘紫舒一下爆发了“轮不到我来说三道四这些年我过的什么日子儿子见不到天天活在你的监视里给你赚钱让你出去养别的表字齐东海你忘了你怎么发的家你这个忘恩负义下流龌龊的垃圾”
齐东海猛地凑近了裘紫舒,粗蛮的抬起了她的下巴,啐了一口“裘紫舒你别动不动犯浑拿过去的事儿威胁我杀了你亲儿子这件事你自己也有份是你想红,你想一步登天才同意我的做法我下流龌龊,你也是个不守妇道的烂人”
一语完毕,屋内死寂了几秒。
裘紫舒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惧,什么东西惊雷一样砸碎了她的脑壳,然后克制不住的岩浆滚滚涌出。裘紫舒觉得自己全身一半如岩浆滚烫,一半似极地冰冷。她张了张嘴,失了声一样,白白动了动嘴,喉咙里发出奇怪短促的喊声。
然而一口气没提上来,裘紫舒颤抖着,一下昏厥了过去。
齐东海像是丢垃圾袋一样丢开了裘紫舒。
他没有立刻喊人进来,而是在床边静静的站立了会儿,像是在确认裘紫舒没有假装昏死,提起病房里的电话,拨出了一串号码
五分钟后,一个白须老头儿穿着白大褂带着两个助理走了进来。
齐东海眨了眨眼,倒是没有料到医生来的如此之快。
“她怎么了”老医生皱眉看着在床上昏的东倒西歪的裘紫舒。
他身后两个助理立刻上前把裘紫舒扶好,上身下垫了几块枕头,勉强支撑住了她。
齐东海掏出了香烟,狠狠抽了一口,声音狠狠的“你不是说记忆抑制剂可以维持个大半年怎么短短一个月就没用了”
老医生明显一愣,看了看裘紫舒看了看齐东海,颇为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药品说明书肯定是理想状态下的估测。我也说过要患者保持稳定的情绪环境因素同样不可低估嘛”
后面半句明显已经把矛头指向了齐东海。
这房间一片狼藉,谁都不会信小两口刚刚在里头没有干架。
齐东海的脸色难看了一分,他有些不耐烦的抬表看了看,粗声粗气“加大药剂量你给她打了针以后我让人给她转移个地方看守”
老医生唯唯诺诺的点头。走了两步,齐东海不放心的扭头瞪着医生“我说过了,别让她想起不该想起来的,速战速决,听到没有”
“哎哎,好,您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