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道“这里的习俗是祭拜龙树,每年一定时候就杀红牛,将牛血涂在树上以求丰收平安,辟邪驱魔。”
众人了然。
白祤看了看碑文底部的几行字,皱起了眉头“村民们说,是象太子的夫人开了先河,坏了寨子里的风水,触怒了土地神,才会降罪于村民造成了时疫。迫于压力,象太子带着全体家眷出来道歉,并且再次亲手种了一株龙树在原先砍倒的位置,承诺自己每年会守时亲自杀牛放血,供养神树以还债。时间又过了两个月,时疫并没有好转,反而向周遭的村落蔓延。村民的怨气越来越大,却忌惮着西南王的权势不敢真的有什么出格的行为。某天夜里,村落里传来了象太子夫人的哀嚎声,村民们举着火把赶到的时候,发现象太子竟然放了自己的血去滋养那株树苗。血溅了一地,打湿了树下的泥土,而象太子已经咽了气。”
众人安静了下来,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有料到碑文上的内容是如此的血腥。
“ 象太子死后,时疫消失了。人们为了感念象太子对寨子的付出,特立此碑。”
短暂的安静后,人们窃窃讨论了起来。
翟小溪直摇头“奇了怪了”
白祤看向她“怎么了”
“如果你真的是逐字逐句翻译的,这碑文你不觉得有点儿不顺耳么”
“怎么个不顺耳法”
“碑文么,核心要义是彩虹屁啊。”翟小溪扁扁嘴,“什么给帝王歌功颂德啊,给妇女吹贞洁妇道啊我怎么听起来这碑文字里行间对象太子没有什么尊敬,倒有种他算为了寨子死了,却活该这是他应该做的感觉。”
“也许人家文风比较写实罢了,都给他立碑了,相当于名垂青史了,而且你看这庙,多气派,普通土地爷都没有这待遇吧”纪盟反驳道。
说到庙,翟小溪再次把视线落在了庙堂结构里。
这里少数民族许多是信奉小乘佛教的,可是这座放着石碑的庙看起来像是一个倒扣的八卦阵,里头看去就有八角八棱,最中央是个尖顶,尖顶镂空,最上面有个金帽被细细的柱子支撑着。如果外头下雨,石碑一定会被打湿。
昨晚那样的大的雨,石碑底部几乎是泡在烂泥里,而庙宇其他部分的地面却相当干燥。
四下看去,既不见香坛又不见供桌,就孤零零的一块碑。
纪盟已经检查过了,这庙里是干净的,并没有什么奇怪的阴物藏在里头。
“各位大师来了咳咳咳咳”
捉鬼师们正在议论纷纷,门口走进来一个老人。老人年方七十,穿着一身全黑的对襟上衣,下裤的腰带有些许彩色,是本地服饰。
他被一个年轻一些的族人搀扶着,走了进来。
不用问,应该是这村子管事的,也是把捉鬼师们请过来的负责人。
“谢谢大家长途跋涉来到这里。你们必定是看了我们放在外面的公榜了。本人话放在这里,这次竞赛各凭本事,谁能让玛嘎村度过难关,我们一定重金酬谢。”
人群骚动了起来,有人大声问道“你还没有说玛嘎村到底发生了什么”
族长找了块石头坐下,叹了口气,徐徐道来。
一个月前,玛嘎村还是个普通的深山小村落,清贫却安泰。这几年,村里头的年轻人听说镇子和远处的城市机会多,许多都已经离开这片山脉出去打工了。
村东头住着一个老太太,独自带着一个小姑娘过生活。小姑娘叫帕雅,爸爸岩亮三年前就去了昆明打工,每个月定期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