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猪肝,油喳莲白,酸辣牛柳,红烧茄子肉丝,鸡汤一桌子的色香味全,“鞠惠,你要是再这样宠我的胃,以后我可吃不了别的东西了。”我把手环住她的脖子,谄媚的说。“鞠惠偏过头来,她盈盈的眼睛里映照出我清瘦的脸颊,“鞠惠,小脸上境,这可是在韩国才能做到的美容也,莫砾都说了,我开始具有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古代美人神韵了。”
“楚王爱细腰,宫中多饿死,你怎么不去死呢”她温言软语,犀利如刀,我的下巴啪就掉在她的肩膀上了,她拂尘似的拂开我,“我不是楚王我是养猪专业户,养猪千日杀在一时,樊玲,我不把你那破身体给养肥起来,以后往哪下刀呢” 我俯首贴耳乖乖的去取碗,这次又没过关。
从我悄悄跑出来到再进医院,足足躺了一个月,那一个月鞠惠都没有对我开过笑颜,直到莫砾来医院见我,告诉我赔偿金按照我所列的清单,顺利达成协议,侵权案正式了结时,鞠惠才微笑着对莫砾说;“你也不用太担心了,莫砾,樊玲不过是要过足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瘾,等她再远走天涯,看破红尘,继而带发修行,十八样折子戏都做足了,自然病也就好了,对了通过这次我才突然发现,樊玲原来很有戏剧天赋哦。”她寥寥几句,就把我送进了无边苦海。莫砾立志发掘我的戏剧天赋,全天12小时当班,坚决不错过我接下来的18样折子戏,我成天在他的荼毒下恨不得立刻出院,我是能吃的药能吃的流食,我努力且乐意的全部吃下去,你们看过一个病人整天拉着医生的手恳求着“医生再送我吃几片药吧,或者打针也行啊,求你们了。”差点没被精神科的接收过去,至此我深深的体会到了漫天神鬼皆可惹,就是鞠惠惹不得。
“樊玲你知不知道你喝酒的时候象什么,象只松鼠。”鞠惠拿着酒杯笑得滑落在地,身上倾满了酒香,我笑着俯身下去拉她起来,“是呀,我是松鼠,你是酒猫。”如果不是亲自和鞠惠喝过,我不会相信,事事完美的鞠惠,酒品竟然浅到三杯即醉,而且是每醉还喝,她抱着杯子不撒手,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绯红,“我才不是醉猫,我是杯里普渡,她口齿不清的说,我笑,“是李白杜甫。”
“你说什么”她板过我的脸,目光绵绵,象要滴出水来,此等美景要是换做一男子,那将是何等的缱绻,我替天下男士叹息,好不容易把她手上的杯子哄下来,把她放卧在床,她玉手一挥,“我的酒呢。”她还叨念,我把一纸杯放进她手里握着,她轻展笑颜,满意的闭上眸子。
我拾起了她挥落的台历,10月23日,宜祈福嫁娶置产动土,大吉,红笔重重的勾着一个圈,我将它摆回原处,酒量好的人何其寂寞,只能独自举杯,遥对月色,窗外月色正好,此时清辉彼时清辉,都没留下时间的痕迹,我倾倒入口,辣,一路从舌尖烧进胸臆,这世间的灯火阑珊处是没有回眸的,那人已牵着别的女人,走进了礼堂。
“我忘了我全忘了”细细的声音传来,鞠惠款款低语不停的在说。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忘了就算了,忘了也好。”我在她耳边轻轻的安抚。也许正如鞠惠所说的,这世间谁没有伤口,谁活着不痛,出身豪门却是旁支身份的她,心里的隐痛又岂是旁人可知的,我从未去探究她的秘密,她不说我则不知,因为有些秘密惟其不知对她才不是伤害,我这里是她最无挂碍的一处休闲圣地,从心到身。
喝醉酒的鞠惠还有最大的一个特点,她太喜欢说醉话。
我蜷窝在沙发上,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