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震得我一阵耳鸣,先是眩晕,然后血液逆流,喉头猛地涌上一股灼热,一下子我只能听见自己骨头在音区里发狂的振动,做响,我握紧了拳头,冲了过去,却撞到一座坚实的后背上,一种淡淡的惑人的雄性味道直直扑入我的口鼻,不容拒绝地逼进胸中。宇阳坚固的矗立在我面前,他身形笔直,象是将所有的力量都蕴藏于薄薄的肌肤之下,象一座锋刃的山。
“倪森,明天松岩剑道馆,以点数论输赢,不限时间,我陪你到你觉得够本。”宇阳铮然的声音,优雅却不失阳刚的仪态,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凛然,足以让人移不开视线。
我被挡在身后,看不见他们的面目,但是那静谧不动的身躯所散发出来的压迫力,已经漫过阴沉的夜空,空气变得稀薄,我浑身上下,无一不有警报在嚣叫,从器官到细胞都充斥着下意识的危机感,身体只余了空壳。
倪森低沉,再低沉的笑,“柏铭涛今天出来和我杠上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主,公众场合从不携伴出席,而这次居然当众选出舞伴,还是方家的人,方锦的妹妹,你认为这是谁的功劳。”倪森象是刻意的把声音放缓,好让每个字都穿进人的耳朵里,他声线过处,激起水波般的躁动,平静的夜空仿佛有千万只枭鸟呼啸着掠过。倪森头也不回的消失黑夜中。
一种怪异的状态弥漫在四周,宇阳的全身绷的紧紧,眉暗沉的凝结着,星眸间尽是阴疑,沐浴在这样的目光下,我几近失语。
优雅而低沉的声音,毫无预警地在我耳边响起,腔调里多了几分无机质的冷酷“柏铭涛的夫人叫宁清晓,在她所读的大学里盛传一首诗,清影芙蕖十里开,晓光摇曳梦云台,广寒宫里空月桂,轻许人间共徘徊,能让人用上轻许人间四个字,容颜才华已不言而喻。”
是啊,能让人用上轻许人间四个字,是何等的惊才绝艳,我神往。
“除此之外宁清晓的父母和柏铭涛的父母是战友,在柏铭涛出生没多久的时候,他父母成为了烈士,柏铭涛作为烈士的遗孤被宁清晓家收养,从小一起长大,连读书都在一个学校,后来方锦,方鞠惠的姐姐爱上了他,动静闹得很大,柏铭涛拒绝了她,方锦找到了宁清晓,没有人知道她对她说了什么,在她们谈完后,宁清晓割腕,三天三夜昏迷不醒,她几乎是把神经扣腱都一起割开了。”
做得如此彻底,这是存了必死之心,我感觉一口凉气直达心窝,浑身发寒。
“宁清晓醒来后,柏铭涛和她订婚,之后结婚直到至今。”宇阳那样阴沉的恼怒着,肢体中蒸腾着非常直接的苛责,他象是被一把冷冷的火烧着,而且似乎是我亲手把他丢进火堆里去的,“樊玲,即使你的本事再大,公私两面都能使得柏铭涛对你言听计从,但是他身上背负着宁家的恩,义,情,还有一条人命。”
话说到此,我已经非常非常清楚他所要表达的意思了,我居然一点愤怒的感觉都没有,我觉得理所当然,理当如此。这才符合宇阳的这个姓名带给我的所有感觉,任何面目都不如一个腔调来得真实,在这四周空旷的空间里,我如斯的清醒,我的语气平和到没有一丝的起伏,“宇阳,在此之前我有问过我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和你做朋友,就在前一分钟,我甚至产生一个绝大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