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问她,“为什么”
“低头。”
她好像连多说什么的力气也没有。
也许是琴酒那句“叛徒”多少赋予了他一点信任,他试探性地,低下了头,这个动作还有点困难。
她想做什么她也是卧底吗
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忽然将这种反转的剧情突兀呈现在他眼前,未免令人满头雾水。
他感觉唇上一凉,有柔软的东西覆了上来。
然后一个小小的,条块似的东西被推到了他齿间。
“”
他咬住了。
“交给”她很模糊地说了这样的话。
他把那个条块含住了意外的小,在以前受过类似训练的情况下,完全不影响说话,“这是什么交给谁”
还是那种有些模糊的,低低的声音,“组号警员完成任务。”
紫灰色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会是卧底吗
他的头脑很快,这时候却觉得无比混乱,许多场景从脑海划过,但他却不像以前一样敏锐地提炼出线索。其实他曾经做过这样的事,但得出结论是她不是。
她不是。他们天然对立,所有折在她手中的人也没有得到说法。包括葬身海底的景光,他少年时的好友。即使她是这样适合在阳光里的人。
他觉得一片混乱,什么也想不明白。
他想追寻一个原因,找出什么证据,用自己的推理来确认,然后才会安心,但现实好像非常直接地,给了他一个惊人的结论,以至于他除了“不可置信”,只有全然的疑惑,即使有那种无法压制的喜悦,也因为不敢确信而显的得虚幻而令人难安。
“回答我,”他问,“你是卧底吗”
“我知道你是”那双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公安的长官。在会议”
那场合作的会议。
有一位没有到场,但始终听着的成员。中组的派出成员之一。尽管对方不能到场这件事,稍稍令人难以信任,担心会议内容外泄,但不管是中组组长,还是fbi的赤井秀一,似乎都对对方的身份非常信任。
组长的原话是“这可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啊绝对会成为,瓦解组织的关键。”
这时他不得不信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在这个时候,谈不上让人高兴还是怎样。
“你到底在这里待了多久”他又问。
“密码在”她重复着这句话,声音越来越低。
彻骨的凉意忽然浸透了他,让他连指尖都冰冷发麻,他身上压着的人,体温已经降低到了一定的地步,“保持清醒,莓酒,保持清醒。”
他费力地低下了头,咬住了垂在脖颈上的长发,往后仰,希冀这点拉扯的疼痛能让她缓过神,“别失去意识,看着我,仰头。”
他很想拍拍她的脸,让上面更有血色些,而不是这样透着死气的颜色,“看着我。你还能认得我是谁吗”
她比他更早地被关了进来,组织的人根本不打算审讯她,只是想由她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简直是报复式的做法,难以想象组织这种结果论盛行的地方也会做这样不谨慎的事情,她到底做了什么
但她没能像他希望的那样回神,她确实抬了抬眼,但好像并没有在看他,目光有些涣散。她的声音很小,很含糊,好像在说中文,让他想起两个人第一次做任务的时候,她在飞机上说的梦话,也像现在一样难以辨认。
如果得不到救助还需要多久,她就会死
她现在静默的每一秒,生气都在流逝着,直到最后,她会断气。
为什么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