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认了。
那岂不是说没有半点可能吗
玩家抿抿唇,忽然问,“波本,你是卧底吗”
他瞳孔一缩,但但神态依旧镇定,“不是,这个问题与身份无关。”
死去的人永远不会回来,罪恶既然存在,仇恨就无法被忘却。
如果没有苏格兰的死亡,没有沾染血腥的她,那时还有可能。
那确实没有可能了。
他在不断地提醒我,关于他的身份,也许犯下了许多的罪恶,造成了他人的痛苦。
她忍不住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湿润的泪水抹在手上有些冰凉,这一次,他没有再来帮忙擦眼泪了。
“好吧,这一次很肯定了吗”她眼睛里还蓄着泪,眼前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能看到他轻轻点头。
“早知道不问了,”她像在埋怨,“起码和之前一样,还没有消灭可能性,我还可以想好多,现在完全不行了。”
她很想继续表现的开心而没有一丝阴霾,但她也会难过,只是不喜欢表现出负面的情绪。只要还有希望,她就不觉得之前的拒绝算什么。
那只会让她难过一点,只有一点点而已。
但他第一次这么肯定地表示了,没有任何可能。她所相信的互相喜欢,信心满满地来告白,期待复合都只是一厢情愿。
“不要回应我。”玩家擦了擦眼泪,反而越擦越多,她现在肯定很狼狈,满脸都是水渍,但还是努力压抑颤抖的哭音,“如果这次拒绝了我,就不要再回应我。”
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人,随便浇点水,撒点阳光,她就会相信又是美好的一天。他还会吃醋,还会照顾她,帮忙拎东西,还会开玩笑和接吻,所以她觉得未来都还好,他还喜欢她。
就像她曾经送给他一盆雷神,他收下了,她很高兴,以为会在那边的阳台看见它,然后他毁了它。
一切都很安静,没有舞台上的音乐,只有她压抑的哭声。
安室透只是安静地听着,一言不发。他双手插兜,脊背挺直,将自己掩没在教学楼的阴影里。
“那,以后我也会注意分寸的,”她说,“会努力不给你添麻烦。”
这一次才算是初次见面了,关于安室透和东野推理,而不是波本和莓酒。
玩家喉咙里还带着酸涩,声音有些闷哑,“请多指教,安室先生。”
明明早已经知道结果了。
之前从全息游戏状态登出后,她就恢复了页面操作的模式,把观测用在了自己身上。最后得出的结论是100的失败。
她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而在技能列出的八十多种可能性里,每一个可能波本最后都拒绝了她,无论过程中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没有解释,没有理由,没有可能。
这是她“预知”的答案。
但她还是要问,总以为游戏现实中会有另一个可能,毕竟技能只是数据不是吗它不能涵盖一切。
事实却告诉她可以。
因为她刚刚经历了。预测中可能性最高的场景,而波本的动作、神态、还有回答,都与预测里的他大同小异。
也就是这时候,她才忽然发觉,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这整个世界都是,即使他们看起来再如何像活生生的人,真实的依旧只有玩家,而她只是在冰冷的数据上无用地投注感情。
因为现实是不可预测的,未来没有100一说,只有超脱现实的“虚拟”才能做到,所谓观测的技能,本就不存在于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