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复青大手顺着她背脊轻抚,马车悠然地行驶过时间,停在皇宫侧门。孟复青掀开帘子,与侍卫交代几句,而后又继续往前。
马车不能进内宫,他们下了马车,安平郡主的马车比他们快,只怕此时已经告完了状。孟复青一面请人通报太后娘娘,一面又让人去请圣上过来。
安平郡主立在太后娘娘身边,太后娘娘威严不可侵犯,显然已经听说了消息,此时表情严肃得很。
二人见过礼,低着头听见太后问“孟复青,安乐是哀家的心头肉,你可明白”到后一句,已经是威逼与质问。
孟复青不卑不亢“臣明白。不过此事臣不敢苟同安平郡主的想法,蹊跷颇多,臣以为,有待查究。”
太后冷哼一声,看向姜致“她是你的新夫人,你自然护着她,别以为哀家不知道。”
孟复青不语,姜致只将头低得更垂。
气氛凝固之际,听得有内侍通报“皇上驾到。”
皇帝今年不过三十岁,年轻力盛,他进了门向太后行了礼,而后看一眼孟复青,又看一眼安平,笑道“今天什么日子,怎么孟卿竟在母后这里还有安平妹妹,怎么也在”
安平当即告状,直指姜致是杀人凶手,害她胞妹。皇帝冷静听完,面上惋惜哀戚,对安乐的忽然离去表示了十分的震惊与悲伤,而后道“又无目击证人,安平妹妹这话未免太过绝对。安乐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忽然离去,朕深感悲伤。她是朕的妹妹,是母后一手带大的,亦是宁王叔的亲女,自然要还她一个公道。此事既牵扯孟卿,便由孟卿全权负责吧。倘若不能水落石出,那朕可就要问罪了。”
皇帝看向太后“母后以为如何”
太后冷哼一声,既要顾全宁王的面子,又有这么多年的情分,她冷冷一眼看向底下跪着的两个人“十日为限,倘若你们不能自证清白,哀家要你们俩的脑袋。”
皇帝点头,嘱咐孟复青“孟卿可要认真了。”
孟复青起身谢恩,与姜致一道出了殿门。
太后娘娘养的鸟还在叫唤个不停,叽叽喳喳惹人心烦,姜致抬头看一眼外头的日光,只觉得心情沉重。她看向孟复青,担忧道“十日”
孟复青安抚她,握住她手,示意她不必太过担心。
姜致都要哭了,怎么可能不担心,要是不能找到凶手,那他们就要做一对亡命鸳鸯了。孟复青却笑,问她“亡命鸳鸯不好吗生同寝死同穴,咱们便不离分。”
姜致没心情同他开玩笑,她现在只觉得浑身发凉。
他们走后,安平郡主闹脾气,同太后撒娇“姑母,你也太仁慈了,这分明便是她所为”
太后安抚她“安平,你皇帝表哥金口玉言,我总不能驳他面子。安乐的死,哀家很痛心。”她揉捏太阳穴“你也下去吧。”
安平欲言又止,只能告退。
这等大事,不过半日,便传遍了整个上京,传得沸沸扬扬。
他们走后,陆小山便通知了刑部,刑部来人将亭子周边围起来,不许旁人靠近。方重雪忧心忡忡,不停地问“表嫂会不会有事啊”
陆小山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苦着张脸,自言自语道“我该不会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方重雪瞪他“呸呸呸,你说什么话呢。你这个文盲,这话也不是这么用的啊。”
陆小山大手一挥,叫她不要在乎这些小细节。
方重雪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一眼,怒气冲冲走了。回到府中,孟复青与姜致都还未回来,她有些担忧。母亲与舅母都还未听到消息,她只能独自担忧。
又等了会儿,孟复青与姜致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