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人应是,这才立起身来。
思及今日的变故,独孤珩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便又开口对阮青岚夫妇道,“据孤所知,武王世子早已看中令爱,此前便一直在汴京找寻,你们从前的那个伍姓掌柜又在从中作梗,才导致他在河上就锁定了你们的货船,有了后续之事。”
所以说,此事的危机早已埋下,只有跟他走,才是唯一的办法。
这话面上是在同阮家夫妻说,但他真正在乎的是安若的反应。
事到如今面对着她,他忽然有些拿捏不准,她是否生气了,埋怨自己暗中设计
阮家人却皆是恍然大悟的模样,阮青岚追悔莫及的叹了一声,“原来这一切还是我的疏忽,所有一切,皆因我误信那豺狼而起。”
秦氏也忍不住出声道,“这人到底是生了一副什么心肠我们从未亏待过他,他怎么能如此歹毒”
独孤珩没有说话,只将目光投向那姑娘。
终于,少女在微微的怔愣过后,神色认真的向他施了一礼,“原来王爷早在守护小女一家,王爷大恩,小女没齿难忘。”
“不必客气。”
独孤珩轻咳一声,意味深沉的道,“我与贵府有诸多渊源,岂能坐视不管”
诸多渊源
果然,视线之中的少女眼睫微颤,显然心内有波动。
却在此时,门外有动静传来,又有人到了。
原来是白日里为他们断后的赵达一行。
知道阮家人挂心临安之事,独孤珩索性将赵达叫到了面前问话,“情况如何”
赵达也正想同结拜兄弟一家分享实况,毫不掩饰语声中的兴奋,“那武王世子被主上射中左眼,伤势严重,武王府的人当时就乱了套,护送他回了王府,只听说武王震怒异常,又知道是阮明德送信叫他儿子出府,已经将临安阮家的人全都抓了起来,只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话一出,阮青岚一家互视一眼,皆都露出大快人心的神色,芳若小丫头甚至忍不住拍手道,“这就叫恶有恶报,他们简直是活该”
“对,恶有恶报。”明瑜也点头道。
“自作孽,不可活。”
阮青岚沉沉叹了口气,又转向独孤珩,“而今除过再度感谢王爷恩德,草民不知该说什么。”
赵达拍了拍他肩膀,安抚道,“他们不仁在先,你不必有什么负担。从今往后,咱们一道追随主上,在庆州照样能安居乐业,闯出一片天地。”
这话给阮家人提气不少,阮青岚赶忙点头。
他上回就发现了,庆州富庶,商家却并没有汴京多,行商竞争小,生意不会难做。
安若还有些放心不下的事,又问赵达,“那武王府可又派了人来”
赵达豪气道,“他派他的,若能找到这,我把姓倒过来写。”
这话叫人甚有底气,独孤珩也出声安慰她道,“此地安全,可放心歇息。”
他声音醇厚,足叫人有安心的力量,安若便点头应了声是,不再瞎操心了。
此时将话说完,眼看天色不早,众人便各自去用饭歇息,待第二日一早,再继续上路。
也是直到此时,阮家人再度被镇北王严密的部署所折服。
原来他一路安排了许多庄园商号及客栈,叫众人每到一地,总能有安全的地方安歇,任那武王府的人再怎么焦头烂额怒火攻心,竟然寻不到他们的任何踪迹。
眼看着,他们一路西行至荆楚,再北上去长安,千里路途,竟轻轻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