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宏才却顾不得理他,只对阮青岚道,“宫中出了这等大事,我等也是为了尽快能平息圣怒,还望你不要怪罪,朱某这就派人送你回家。”
神色与语气都十分和善,仿佛换了个人。
阮青岚虽纳闷,却并不敢多问,只忙道,“草民自行回家便好,不敢劳累诸位官差大人。”
朱宏才点了点头,又随手在房中指了个人送阮青岚,阮青岚便又道了声谢,赶忙出了这拱卫司。
余下吴玉山却傻了眼,赶忙问拦住要离开的朱宏才问,“朱大人,这事情还没弄清楚,您怎么把人放走了”
朱宏才强忍着怒火才没骂出来,只瞥他一眼,“废话,给阮家送珠子的那是镇北王,你叫我怎么弄”
“镇,镇北王”
吴玉山彻底傻了。
这,这
阮青岚怎么可能认识镇北王
堂堂藩王,又怎么会送一个小小商人那么贵重的宝贝
离开织坊时不过傍晚,如此一番折腾,待阮青岚从拱卫司出来,夜已经深了。
他自然不敢叫官差们送,好在身上带着银两,汴京的夏夜又繁华,等会雇辆马车回家便是。
哪知没走多远,却碰上了出来寻他的妻女。
车夫远远看见了家主,急忙将马刹住,安若搀着秦氏下了车,眼见他安然无恙,也立刻扑了过来。
秦氏忍不住红了眼眶,“总算见到你了,好好地怎么去了拱卫司我差点吓死。”
安若也急着问道,“爹,他们可有折磨”
考虑到此地离拱卫司没有多远,她压了压声音,没继续。
阮青岚却是明白女儿的担忧,赶忙摇头道,“没事了,我好好的。”
秦氏点了点头,又道,“可是赵兄弟他去过了”
阮青岚却一愣,“赵兄”
秦氏只好解释道,“安安说是因为那珍珠的事,我们就去驿馆找了赵兄弟,他说他要来看看,叫我们过来接你”
阮青岚这才恍然,与此同时,愈发认定了心间的猜想。
看来,赠他宝珠之人,并不是寻常商人。
但此地不宜多说,他便道,“先上车回家。”
妻女都点头,一家三口重又等上马车,往阮府驶去。
车轮滚动,回想方才的事,安若仍就心有余悸。
但同时,又满是说不出口的复杂。
她终究还是避不开,已然与独孤珩有了牵扯。
却不知对家人们来说,这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没过几日,宫中宝珠失窃一事终于有了结果。
当然,这次安若还是从罗家姑娘那里听来的。
“谢天谢地,宫里的那两颗珍珠终于找到了,你们猜,是在哪里找到的”
一听这话,王云琬顾不上手中才调好的新茶,赶忙问道,“在哪里找到的宫外么”
罗寻梅摇摇头,一脸神秘道,“就在宫中,而且是在一个人的肚子里。”
“什么”
王云琬惊呼一声,安若也忍不住出声道,“人的肚子里是谁”
这两颗珍珠差点害爹又在拱卫司里遭一回罪,她没法不关心。
“听说是淑妃宫里的公公。”
罗寻梅把关子卖够了,终于为她们解惑,“此前宫中严查那珠子的去向,查到此人与那司珍处的宫女是对食,经常去司珍处转悠,正要询问他,他却先死了,内廷监觉得可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