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李元元脑中浮现出一个人影,原主的三弟李建柏是个皮相好的,不如就先拿他小试牛刀一下
有了对策,她打起精神鼓了鼓劲儿,蹭地一下爬起了床,只觉浑身的脂肪往下一坠,好的,此刻她终于对她现在是个体重一百八十斤的胖子这件事儿有了实感。
在落地铜镜前,丫鬟葛香伺候着为她臃肿的身形,套上了一件绣工繁复的外衫
李元元对着铜镜,拼命往回着补安慰自己,虽然胖了些,可至少不矮啊,并且皮肤晶莹剔透,白里透红的也能掐出水来,身上虽然肉多,脸上却不太显。
嗯,也算是个丰满的胖美人了
做了一番心里建设,又幻想着自己瘦下来的模样,李元元终于有了干劲,大手一挥,“走,去宁汐苑”
话音刚落,就瞥见葛香脸上挂满了疑问和怪异。李元元表示理解,顶着原主的脸说这话,的确是让人匪夷所思。
毕竟在丫鬟眼里,永乐侯府这么多兄弟姐妹当中,作为嫡长女的李元元,平时只与荆香苑的四小姐李瑜走得近些,与宁汐馆并无任何交集,甚至还三番两次对宁汐馆的人冷言冷语,今日说要去宁汐苑,只怕丫鬟会觉得她是吃错药了。
可能是因为原主素来内向敏感,丫鬟倒没有多问。
初春的天气,还没有完全转暖。李元元身上披了件鹤氅,围得一丝风都透不进来,又抱了个暖炉,才朝倚绿阁外走去
一出门便瞧见了顶暖轿,它尺寸比寻常轿子大了些,是之前原主懒得走路,为了在府内行走特意让匠人定制的。
寒风将轿辇上装饰的流苏吹得荡漾,亦吹凉了轿夫的心,他们在寒风中候了许久,手脚已有些麻木,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不耐,见李元元走出院门,立马弯腰低了头,做出了一副恭谨样实则却冲着地面直翻白眼,心中暗骂倚绿阁中的这位向来不喜出门,如今刚落了水,不在床上好生歇着,却还要乱跑要累得他们干活儿。
只听到脚步声渐进,停在轿子前,随后轿夫们耳中传来一清脆女声,“今后若不是我打发人喊轿子,你们便不必来了。”
轿夫们弯着腰对视一眼,只觉大祸临头,立即双膝跪地,声音颤抖惶恐道,“许是小人们哪儿做的不好,请小姐明示。”
李元元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也让听的人心惊肉跳,轿夫们不禁想,是不是她看穿了他们的怠慢之心,想要将其赶出府去。
毕竟前几日府内还在传,说一丫鬟在替大小姐布菜时,只因为多看了她几眼,便被生生打了二十藤条,伤口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若不是四小姐李瑜送来的药膏,那双手估计是要废了的。
许是他们撞了她的孤僻脾气,才让大小姐恼了正在轿夫们做好打板子的心理准备时,耳边又响起那清脆的声音,“不干你们的事儿,是我今后想多走走路,活动活动,”
轿夫们闻言深呼吸一口,浑身轻松了起来,原来不过是旧瓶装新酒,换汤不换药
以前她也兴致勃勃说过要在府内走路,不用轿辇,可哪次不是走了没几步,又将他们唤了去,重新爬上了轿子得,这次还是老老实实跟在后面,也好过待会儿又要白跑一趟。
他们心里的想法,李元元自是不知道的,她朝宁汐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心理还在与这具肉身做着磨合,鹤氅厚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好在终于走到了宁汐苑的门前
小姐这次果真没有再用轿辇这着实让后头跟着的轿夫们意外
同样意外的,还有宁汐苑守门的婆子,哪怕远远就望见李元元走来,那婆子还是不禁拿手揉了揉眼珠子,确认无误后才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