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啐出一口痰, 继续骂道“呸你们才是不要脸的下贱货欠你们的银钱这么多年来早就还清了, 还要纠缠不休你们就是吸人血的臭虫你们不得好死”
“唔唔”其中一人挣扎着想说话, 但三才塞得牢靠,根本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得了反击的机会,香怜把这些年来压抑的怒火全都发泄了出来, 捞起一旁的扫帚打在那两人的身上“你们缺不缺德啊要把我们逼成什么样子才肯放手逼死我不要紧, 你们要逼死我的女儿我想杀了你们但你们背后的人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女儿你们这些混账不是人臭虫”
晏枝见她情绪波动得厉害, 正要劝上两句, 忽然见香怜打了个激烈的哆嗦,浑身剧烈抽搐起来,眨眼间便口吐白沫,翻起了白眼。
晏枝脸色骇然一变。
三才护住晏枝, 道“是癫疾,夫人小心,癫疾发作时可能会丧失意识,伤到夫人。”
晏枝眼尖地发现她手里还握着银簪,急忙道“三才,她手里还有簪子,别让她伤了自己,手帕给你,塞住她的嘴,当心咬伤了舌头。”
三才赶忙上前,控制住香怜,抢下她手里的银簪,又接过晏枝的手帕塞进香怜口中。
被捆在地上的两个人吓得脸色煞白,瞪大了眼睛唔唔直叫。
过了片刻,香怜的癫疾渐渐被控制住,三才撤下一块帷幔裹上香怜把她送到床上,回身对晏枝道“夫人,无碍了,休息片刻便好。”
晏枝颔首,回头看向另外两人,目光在两人神色上扫了一下,选择其中稍显镇定的一人,道“三才,把他口中布团取出来,我同他问几句话。”
“是,大夫人。”三才应声,蹲下来取出帕子,又将他拎了起来捆在椅背上,方便晏枝问话。
晏枝眉眼冷淡,看着那人“这户人家欠了你们多少钱,要你们这样逼迫还债,真当我大梁律法是虚设的”
那人打个哆嗦,得了说话的空子,忙道“这位”他看到晏枝梳着妇人发髻,但一张小脸仍是少女模样,犹豫了片刻,才择选了称呼,“夫人有所不知,这女人原本是在红条巷里那个暗门子里接客的娼妓,赎身后嫁给了一个赌鬼,那赌鬼十三年前欠了我们一百两赌债,突然有一天说掉进水里,死了人没了,可这债不能不还,自然得落在他们母女头上。我们老爷心善,怜悯她们孤女寡妇,宽许了十年让他们还债,结果到现在也没还清大家都是正经生意人,谁也不该吃这种亏若说还不上也就罢了,一百两,这娼妓做了十年,怎么攒不出一百两分明是故意拖欠着不还大夫人,您讲讲道理,是我们刻意逼迫吗还不是她们不要脸,赖着赌债不还”
他言辞煞有介事,听起来像是句句都占在理上,若不是晏枝知道这书里一些赌坊的规矩,怕是要被骗过去了,她冷笑道“现在赌债还是一百两”
那人一怔,没想到碰上个知悉行规的,声音降下来点“年岁久了,总得赚点利息钱。”
“多少”晏枝问道。
“五二百两”
“嗯”
那人跪在晏枝面前,道“行有行规,这利息算法大家都是一样的,大夫人若是不信,出去随便找间赌坊问问情况。况且,我们也是老板雇来打下手的,老板说什么,我们就得做什么。”
晏枝沉默片刻,道“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