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枝要做的是长线, 并非割韭菜式的捞一把就走,因而计划得十分周全, 没有涸泽而渔,而是直接固定每日计划售卖的数量, 售完为止, 尤以佩娘缝制的衣裳为甚, 一月只得三个名额。
佩娘的名声也随踏青宴水涨船高。晏枝回去后, 直接命人剥光了燕娘的衣裳, 让她裹着草席游街示众,胸口挂着的牌子上写满了自己对佩娘所做的恶行,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
随后, 晏枝买了北都最好的酒, 带着穆亭渊前往拜见岑修文, 将远游的日子定下。岑修文难得回一次北都, 要叙旧的人很多,因而会在北都少待一段时日,约莫一个月后出发。
可在那之前,为了及早掌握穆亭渊的学习基础, 岑修文要穆亭渊每两日来他这儿上半日的课程,晏枝应了下来。
岑修文临走前,突然问道“晏大将军的身体可还硬朗”
晏枝神色冷淡下来,道“我见不着父亲的面,故而不知,可以他的性子,该是活得很好。”
岑修文叹了口气,道“既然嫁给穆家,便好好当穆夫人吧,亭渊是个懂事聪颖的孩子,穆夫人放心,老夫会悉心教导他,不让你失望。”
晏枝知晓岑修文是在提点自己,福了福身子,谢道“多谢岑先生指点,亭渊便托付给先生了。”
从岑修文那边拜别回去,晏枝刚回府便见秦兆丰急匆匆地迎了出来。
他低声对晏枝道“夫人,宫里来人了。”
晏枝柳眉微蹙,问道“来的是哪位”
“曦贵妃娘娘底下的德公公。”
曦贵妃那不是晏枝的长姐晏明珠吗晏枝心想,在原文里,晏明珠从嫁进宫中开始便很少与晏家往来,她知晓皇帝对晏家势力的忌惮,有意和晏家划开立场,还常常找人给晏靖安递消息提醒晏靖安安分守己,对他们这些同胞弟妹更是抱着“没事别联系”的态度,晏殊同还好,她晏枝“臭名远扬”,晏明珠以她为耻,怎么会突然派地位这么高的德公公过来传话
正厅内,一袭便装的公公正坐着品茶,瞧见晏枝来了立马站起来殷勤地迎了过来“穆夫人,叨扰了,咱家奉曦贵妃的旨意,来给您传个口信。”
晏枝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道“她给我传了什么口信说吧。”
巧了,曦贵妃瞧不上晏枝跋扈的做派,晏枝也瞧不上她谨小慎微的性子,一边疯狂嫉妒皇帝广纳后宫,一边又担心父亲与皇帝之间的矛盾影响到她贵妃的地位,左右摇摆不定,活得小心翼翼,书里最后的结局也死得异常卑微,不仅没能成就一个女儿对父母的孝义,还得知一生所爱对自己恨入骨髓,这是一个非常悲剧的人物,可说实在话,晏枝一点也不同情她,因为她的悲剧有一大半是自己作出来的。
姐妹两人关系不亲近,这是北都勋贵们都知道的,见到晏枝这番态度,德公公丝毫不见怪,依着曦贵妃的交代,道“曦贵妃说,你姐妹二人许久未见,想寻你进宫见上一面,叙叙旧。”他凑得近了点,笑得万分暧昧,道,“贵妃说,有件好东西想给夫人瞧瞧。”
晏枝问道“什么好东西”
德公公神秘地笑弯了眼睛,道“这咱家就不清楚了,娘娘说了,夫任去了自然就知晓了。”
晏枝心想,这总不能是个鸿门宴,她们是同父同母的姐妹,她与曦贵妃虽然不太亲近,但也没有利益冲突的地方。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曦贵妃是为了亭渊才请她过去的。
自从岑修文堂而皇之地宣布收穆亭渊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