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低头看着怀里似乎睡得不怎么安稳的小徒弟。抬手, 轻柔地摸了摸她微蹙的眉尖。
梦境中的种种恩爱与维护在脑中一一浮现。
“不必了。”
他轻笑起来, 眉目间神采飞扬,在少女发际印下一吻。
“有吾在, 成不成圣的, 又有何妨。想来, 她也是不愿的。”
神农想起来被自己掐了一次又一次的杀夫证道剧本,突然觉得牙有点酸。再看看通天教主这一副喜不自胜, 得意的样子, 更觉得没眼看。
遂起身,道, “圣人先前情绪过激, 毁了令徒的梦境。想必她很快就会醒来。
我还待去紫云崖打理灵植, 便先走一步, 不做打扰了。”
通天教主微微颔首, 却言, “神农道友之恩, 吾铭记于心。
吾观那精卫鸟的神魂有异,若是道友不嫌弃,不妨让吾带她回东海,请兄长太清老子看看。或许有法子恢复。”
神农闻言,满面惊喜, “圣人肯救我儿,怎会嫌弃。”
他本还想多问两句精卫的情况,但到底做过人皇, 晓得此时不便打扰人家互诉衷情。遂暂且压下那些想问的话语,起身告辞,将凉亭留给了这对师徒。
神农离开后。通天犹豫片刻,还是沿着凉亭圈了禁制,确保无人也无什么鸟雀会来打扰。
而后看着小徒弟睡着的模样,回忆着梦境的夫妻恩爱,觉得几乎是万无一失。故甚是期待她醒来后的反应。
这一等,就等了许久。
通天只当是黄粱梦的后续作用,并没有料到,本来早该结束梦境的婵玉,却因为他在梦境中显露圣威的缘故,导致她又陷入了另一场本该忘记的记忆碎片中。
婵玉一时不知自己身处何时何地。恍惚上一刻她还是西陵女君,一边呕着血,试图用重伤后愈发模糊的眼看清苍纪的面容。
下一刻,整个世界像是被什么打碎了。
一双猩红的眼映入她的眼帘,周遭所有人事物通通碎裂,唯有那青年墨发披散,如凌九天之上。
说来奇怪,最后一眼的印象,让她愈发觉得熟悉了。仿佛那才应当是青年原有的样子,凌九霄而傲寰宇。绝非是什么小小部落的男妃,普普通通将死生寄于他人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他不该叫苍纪。
那他又是谁呢
一个称呼已然哽在嘴边,却无论如何也叫不出来。
直到那圣威,似是勾连出一片原本被封信的记忆碎片,将她拉进了极深沉的夜,鼻尖充斥着醺醺然的酒香。
床榻间,她在舔弄一个男人的喉结。自脖颈,蔓上嘴唇。淡淡的冷香与酒香混合成诱人的气味。那人皮肤微凉,压抑着喉头的喘息,任她施为。
她趴伏在男人身上,目光描摹他的轮廓。幽深的眼眸,飞扬的剑眉,挺直的鼻梁。无一处不俊。
迷雾破开,一个称呼自然而然地自交缠的唇齿流泻而出。
“师尊”是她梦中的苍纪,也是现实中的师尊。
哪怕只是重复记忆,她也感觉到由衷的心动,仿佛心底开出了烂漫的山花,尽是欢喜和连绵爱意。
爱火熊熊蔓延,本是两情相悦,只待她醒来倾诉衷情。却猝及不防,等来了男人一句“醉梦一场,都忘了吧”。如同绝地冰封,一下子封存了所有。
旁观记忆的婵玉
好气哦
能不能尊重一下春心萌动的小徒弟,记忆这种东西能说抹就抹的吗
有病病哦
气愤不已的婵玉,看着识海中的记忆漩涡,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