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看着她。
她给他拿了一只香槟杯。
她的下颌,她的脖颈,她的手指,她的一切,于他而言,都不陌生。哪怕她今天化了个有点浓的妆。
他不用很仔细地去打量她,他能回忆起所有。
倒好香槟,朋羊抬了头。她把给他倒的那杯给他推了过去。她忘了问他是否需要,或者是否喜欢。随便吧。她想。
“谢谢。”喻子延说,他拿起那只香槟,“cheers”
朋羊点了个头,拿着她自己的那杯抿了一口。“时间过得真快。”她叹道。听上去像没话找话,但她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然后,她昂头看向电视屏幕。电视静了音。bt体育台正在回放上半场的一些镜头,给到了喻子翔,也给到了皮埃尔。
喻子延也瞥向电视屏幕。
“我不叫oons,我叫朋羊,也可以是by。”朋羊看着电视屏幕说。
喻子延听了微微笑了笑。
她转头看他。
“我喜欢你现在的肤色。”他嘴角有点笑,目光只是随意往她的腿上落了落。“我也喜欢之前的。”
他们兄弟俩那么不像,但极其偶尔,诡异的相像。
朋羊去之后晒黑了一些,不过,肤色看着仍是比韦斯利、乔和安娜贝尔这些中深度tan的白人要稍浅。
“谢谢。”朋羊耸耸肩,面上没什么波澜。
“新歌很好听。”他又说,他凝视着她的脸,“你知道怎么跳舞。”
喻子延这话说的有点意味深长。熟悉的意味深长。
你知道怎么跳舞you kno ho to dance,听上去像,你知道怎么接吻you kno ho to kiss。
朋羊这一刻的感觉是荒诞的。她还是耸肩,“谢谢”
“为什么删了那首歌,oons”他盯着她的眼睛,忽地压迫地问。
这就有点出乎朋羊的意料了。
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没有被他错过。
“我一直在关注你。”他也耸耸肩,不甚在意地补充。
他看上去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件绝望丢脸的事。
他只是很自然地说出来。
“你为什么在这里”朋羊皱了点眉问。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这个人连弟弟的世界杯决赛都没有去看,怎么会突然来看这场比赛朋羊不是足球迷也大概知道这不算很重要的比赛,哪怕是所谓的“经典对决”。
她问完,微微笑着说,“很巧。”
“这不是巧合,oons。”喻子延摇了摇头。
他手里拿着香槟,他与她保持着相当的距离,但他仍然可以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不算太特别,但又是特别的。
“第一次是你的选择,我的选择,和tder的算法。第二次是很巧。这一次,是我来找你。我的朋友打开电视,看到了你,他告诉我你在这里,所以我现在在这里。”
李奥总算做了件不令人讨厌的事,而喻子延做出这个决定一秒都没有用。他不会飞到北京去,不会飞到去,但如果她就在伦敦,他无疑会来找她。
朋羊非常惊讶,但更让她惊讶的是,为什么这个人说这些时可以如此淡然。她又认为自己不该意外,他是喻子延,他似乎就应该是这样。
“我是来看我男朋友的。”朋羊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且语气有点冲。
喻子延听了笑了出来,“我知道。”有点嘲讽的。“我是来看你的。我需要确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