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a一愣，只是一刹，他也换了中文。“无糖的”
ia的中文发音很准确很饱满，没有任何口音，听着不像老外说中文，但听着也不像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可能因为发音部位还是像说英文时一样靠后。
朋羊意识到他是在问可乐，她嗯了一声。
ia起身，看着她说，“我很快回来。”
听在朋羊耳朵里，这句话更像是“不许走”和“我知道你不会走”。
ia一走，朋羊立刻拿出手机，搜索喻子延。在ia回来之前，她退出了页面，收起了手机，竭尽所能保持镇定。
ia拿回来一杯红酒和一杯看上去是威士忌的东西，以及一罐无糖可乐、一罐红牛和一杯冰块。
朋羊冷不丁说道“你跟我一样没品位。”
ia已经坐下，他耸了耸肩，拉开那罐可乐推给她，又拉开了为他自己准备的红牛。“我喜欢stch苏格兰威士忌，我喜欢红牛。”他说完，夹了两块冰块到杯子里，看着她的脸，换了英文说，“我相信我的品味，你也应该。”
朋羊听得懂，可她太紧张了，喘不过气，就只会一动不动地盯着ia的脸看。也许ia会以为她英文太烂，没听懂他的英语，更没听懂他的暗示。在之前的tder的聊天里，她可能就有语法错误，即便没有语法错误，很多用法应该是不够地道的。对于母语英语的人来说，这是一看即知的事。只不过以这个男人的修养和城府，他多半不会指出或者表现出来。尤其考虑到他今晚的目的是取乐。
她盯着ia看，ia也盯着她看。“你戴”ia想了下那个词，他说中文时语速比较慢，“隐形瞳片了”
“没有。”
“你的眼睛很黑，瞳孔很大，有点像戴了。”
“我知道。”朋羊接得很快，“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你真的近视吗”
“有一点。”ia随口答道，然后他拿起酒杯，冲她举了举杯，朋羊就拿起面前那罐可乐。二人各自抿了一口。
“你不太像一个raer。”ia突然说。
“因为我没戴金链子还是因为我没有纹身”
“我不知道你没有纹身。”ia意味深长地看着朋羊说。
朋羊口干舌燥，浑身直往外冒汗，明明泰晤士河上吹来的风让这个夜晚有了凉意。太阳已经落山了。
“你平时听吗你有喜欢的raer吗”朋羊试着让自己的嗓音平稳润滑一些，装作很认真地问。
ia淡然地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似的低声说了句英文。“那更像是我弟弟会喜欢的东西。”
他弟弟是喻子翔。他弟弟是喻子翔。朋羊脑中来来回回只有这一句话。
“你刚才有点像了。用你们的话怎么说你很有sag。”ia语意调侃，“你希望我叫你oons吗或者”
他在问她名字。那个时候，朋羊本可以随便撒个谎，说她叫安娜、安妮、琳达、艾米、艾米丽之类的，但她没有。她说了实话，“我叫朋羊。你呢，ia”她不自觉地在叫他名字时带了点尖刻。
ia一笑，这是那晚他第一次笑，非常短促，只是一边唇角的微微一动。“你知道我叫什么。”喻子延笃定地说，以及不加掩饰的讥讽。
朋羊稍微有点难堪，她不自然的表情早已暴露了她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好奇盖过了难堪。“你不怕被人认出来吗”朋羊急忙问，问出来她感到自己松了口气。
喻子延喝了一口酒，无所谓地摇摇头，“我不是我弟弟，我没那么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