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景满调试摄像头的时候,二崽暗搓搓的彻底把蛋壳底下凿穿了。
小树人怯生生的伸出才几厘米长的木头做的小胳膊,在被子上摸索。
发现摸不着什么之后,发出一声轻叹。
把手收回去,伸出要长一些的、一截打着花骨朵的树枝,慢慢往外探索,最后不偏不倚的卷缠住穆沧洲的手指。
树人族的原生形态不像树,更像是精雕细琢的木偶小人,比较特别的是可以从身上任何地方伸出一节花枝。
这节花枝跟整个木质小人一样高,可以根据意念随意转移、活动。
说起来穆沧洲在育蛋基地已经接生过不少幼崽蛋了,其中不乏树人族的。理应不该这么紧张才对。
然而手指被二崽幼嫩的枝条卷住时,他的额头还是不争气的沁出了一丝薄汗,身体整个僵住,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让他的花枝受伤。
就算他心里明确的知道这截花枝完全就是植物的部分,就跟普通人的头发、指甲一样。
磕了碰了折了、花骨朵蔫掉了都没关系,树人不会感到疼痛,还能重新长出。
但还是忍不住感到心尖一颤一颤的,忍不住心疼自家的小宝贝人生中第一根花枝就要因为缠手指长扭了。
悄悄把手腕伸过去,让他缠这个。
“满满,过来。”他声音很低,带着笑意。
景满研究了半天摄影机,发现它好像太智能了。
不管怎么调,都想把摄像头怼着穆沧洲跟自己拍,根本控制不了。
听见声音他走过去,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一截细细的、约莫十公分的、打着粉白色花骨朵儿的红褐色桃花枝,从破损的青绿色蛋壳底下钻出来,难舍难分的缠着男人的手腕不松,跟他专门戴了一个特制花环似的。
他蹲下来轻轻抚摸花枝,装模作样的在那点数“一、二、三、四,二崽长了四个花骨朵呢。”
穆沧洲笑笑“一般树人的花枝都是三四个花骨朵,后面会变多的。”
两人谈话间,一不留神,让小金发现了这个新鲜的东西。
他飞快的从景满怀里蹿出,扯起父亲手腕上的花枝凑到鼻尖嗅闻,还想塞到嘴里嚼一嚼,动作迅猛,差点把二崽的蛋壳撞飞。
此举吓到了蛋壳里的小只树人,他利索的控制着花枝缩回蛋壳,然后不肯再动了。
从此一心一意的开始伪装“植物人”。
明明差一点差一点二崽就要破壳而出了
景满无法淡定。
他压抑着怒气,一把抱起已经长到他小臂那么长的小金龙。
直视着他金褐色的眼眸,语气严肃、不容置疑“小金,你就是这么对待弟弟的吗大熊当哥哥的时候可没有欺负过你吧”
见状穆沧洲拉架道“哎,没事你别着急,一会儿二崽就出来了。”
小金不理解自己做错了什么,爸爸明明说了弟弟是树人,那和他扯枝枝有什么关系
对那截枝枝在父亲手腕上停着,所以肯定是父亲的锅他在心里又给穆沧洲加了一笔。
“小金没有,没有欺负弟弟。”龙崽抬眼看向爸爸,声音委委屈屈。
还狡辩,景满恨铁不成钢的继续教育“没欺负弟弟你扯他花枝干啥爪子痒了就去捏玩具呀。”
闻言小金停下扑腾的动作,扭头看向绿蛋,眼神复杂“枝枝是弟弟吗”
景满“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