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虚软,脑壳隐痛,嘴唇刺疼,梦野久作抖着手拧开床柜上的矿泉水,灌半瓶,努力控制不被呛到,又撕开面包袋,机械般吞咽,吃的半饱才缓下来。
这房间似是高级病房,他起身走向房间中央的帘子,一把拉开,惊愕的发现躺在另一张床上的人,是无限。
梦野久作还在发懵,无限却睁开眼,撑身坐起来。要不是无限一身粉白条形竖纹圆领病号服,他会觉得无限在陪床睡觉而已。
梦野久作木木地站着,面无表情地凝视无限,对上无限平静的眉眼,一如初见时的眼神,一时居然生出不真实的荒谬感。痛苦的记忆和美好的回忆如浮萍般吹散,曾让自己坚信的东西,竟又再次溃败动摇。
那时彼此陌生敌对,他自认为从那张不动声色的脸上看出冷漠。
此时相互熟悉友好,他又认为这是恬静单纯的注视,甚至无关爱与恨,希与怨,仿佛什么都没有。但明明,强有力的事实可以反驳。明明,掏心交底的培养使他动容。
他看不懂。
墙面的挂针滴答地走,窗外天色明亮,但隔一层烟雾似的雪白纱帘。
“最相濡以沫,也会难相认相知。”无限垂眼,声音淡。
梦野久作泄气,瘪嘴,一脸委委屈屈地爬上床铺,赤脚站在冰冷的地面很难受的啦。无限掀开被子盘腿,给他腾出位置,就像以前授课那般,面对面坐。
“所以你也承认你知道,故意的放任,还不告诉我。”他当然不会信绑架犯的屁话,他又不是个傻子,看不出谁对他好。但心相玲珑的无限一句话也没提过,能那样分析港黑,却一字不提他会被针对、被利用。
他知道这不是捧杀,这t是实践考试啊还是不发准考证来通知的。
他好心虚会挂科,先闹情绪撒撒娇真机智
“对不起。”
梦野久作一僵,惊慌地睁大眼,下意识舔嘴唇上的伤痛。无限的表情真的很少,他只能靠眉头的高低、内皱程度,眼眶的微睁,眼皮的压低,嘴角的微勾、下压,来揣度无限的真实心情。
此时无限眉微蹙、眼皮微降,是长叹息的眼神。来自被迫背多古诗词的梦野久作的解读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你会不会很失望”
梦野久作一激灵,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
“我是怎么得救的”他还记得,那个金毛恶意地让他感知到被无限殴打,曾痛击芥川的吞噬、暴揍中也的控金,落在他身上,让他瞬间理智崩溃,错位地产生无限正冷漠地虐杀他的错觉。这个锅绝对是金毛背,他一定要报复回来,诅咒金毛一边自虐一边果奔。
“藤蔓连接你的感觉,我才能有精确的意识传递,搜索你的位置。”原本四通八达隐匿地下的根系,是躲避寻踪查迹的最强利器,但被她切入意识传递后,其构成图和波动点一览无遗的展示眼前,所以她能直线奔赴郊外小屋。
打出最优攻击路线的敌人,才符合无限的预测范围不怕对手太优秀,就怕对手不上道
“所以你放心我被绑架。”挨毒打的梦野久作可委屈,无限虽然道歉,但下次还敢,他还不能拒绝,并有点跃跃欲试。
梦野久作往前一扑,蛄蛹进无限的怀抱,搂着腰。挪动坐在腿上,无限很纵容他,还环住他。如果心也能像身体拥抱一样,轻易相贴,就好了。
披散长发、病号服的无限,他当场茫木的原因,不能细思。陷入黑暗前,他焦躁欲裂的心脏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