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无小限记得每个人的模样吗”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太宰治无法想象,他会遗忘,都还有那么多苦涩,从不遗忘的无限,微笑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我在选择,把时间分给我喜欢的人,拒绝给不在意的人,从而达到不记得的目的。”
太宰治凝视着无小限,想起酒桌上,无限跟梦野久作说的话。无限站在她空间的废墟上,凝视空白时,在回想什么无限的父母,两个,太宰治不知面貌心性的人,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在干预无限滑入良性的偏执。人不是只靠合理活着,有时是要不讲道理的。
“无小限能告诉我,人活着,是为什么”
无小限停住,抬眼看太宰治。
“不要分析我,告诉我你的答案。”太宰治有种用电脑程序的感觉,把边界用语言圈住,程序就不再越界。简单,微妙。
“我也还在寻找答案。”
“这句话是谁告诉你的。”
“师傅。”
无限不是程序,还是会狡猾的闪避。太宰治抿唇笑,心情愉悦。
“无限有几个老师”
“一个。”
“其余就是自己看书了”
“还有听清谈。”
“那是什么”
“文人辩论。”
无小限继续一边翻书,一边回应太宰治的唠唠叨叨。
“无小限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 ”
“为什么沉默了”
“打得过我的。”
“有吗”
“没有。”
太宰治想了一下,横滨谁有资格,就算是欺负无小限现在小身板,也只有中也有可能,但中也还算有良心,是绝不会真比划,所以中也没戏。
“这句话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说的,用来敷衍谁”
“堂姐大婚,娘亲。”
“新娘子很漂亮吧。”
“嗯。”
“他们幸福吗”
“ ”
“怎么又沉默了”
“她笑着,心里在哭。”
“娘亲和爹爹,幸福吗”
“幸福。”
“那是什么感觉”
“甜咸,酒醉,暖日,绵雨,朝露,游鱼。”
太宰治眨巴眼,这可真抽象,大致意思是有闹但合,常甜暖人,灵动润心,自在随意。
“我饿了。”无小限停止翻书,看太宰治。
“好,那我们去吃饭。”太宰治甩甩酸软的手腕,把桌子上一叠看完的书偷懒地放进回收箱,走向无小限。无小限伸开手,一副要抱抱的姿势。
太宰治顿住,颇为迟疑,被惊天馅饼砸中脑袋的感觉,就是这样吧。太宰治美滋滋地搂抱住小孩,啊这软绵绵奶香香的身体,嫩白的小手抓着他的衣领,小脑袋亲昵地靠在他肩头。
太宰治萌生了一种顶天立地为无小限扛天下的浩然壮气感。每个一头热血的奶爸都是这么想的。
“消耗了太多能量,我需要休息、进食。”
无小限软糯糯的声音,冷淡淡的语气,说出残酷的实话。
太宰治幻想中的粉红泡泡统统熄灭破碎。
“好吧,我们去吃什么”
“娘亲的白玉羹。”
“这也是你娘亲说的吧,白玉羹是什么”
“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