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短短半个月未见,已经白了半边头发的老爸,知道他也非常难过。
“爸”她开口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点,“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阮爸爸摇了摇头,声音哽咽“如果,哪怕有一丝丝的可能,你觉得我会放弃吗”
阮绿洲沉默了。
手术做了很久,阮爸爸也守了很久,阮绿洲从病床上下来,“爸,你去休息一下吧,如果妈醒了,我喊你,我去看一看。”
她走出房门,才发现华戈还在门外等着。
华戈本来在墙角靠着,看到她出来,站直了身体,“你还好吧。”
阮绿洲勉强地笑了笑说“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送来,后果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华戈没有说话,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似乎是在安慰她。
“我去看一下我妈。”
“我带你去。”
阮绿洲跟着华戈走到icu病房门口,现在刚好是探视时间,她跟着护士换好衣服以后,走了进去。
华戈不属于直系亲属,所以只能在门外等候。
阮妈妈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浑身插满了管子。
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她还活着。
她的拳头握得紧紧的,牙冠也用力咬着,她的鼻子酸的厉害,可是还是强忍着不想哭出来。
等出来以后,她好像经历了一场激烈地战斗一样,浑身都脱力了。
一声轻轻地叹息从头顶传来,阮绿洲的肩膀被人握住。
华戈手上加重了点力气,将她的身体转过来,另一只手按在她的后脑勺上,将她带进了怀里。
“想哭就哭吧。”
怀中的女孩身体僵硬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说“妈妈她我答应过她的,我不能哭她也不喜欢看到我哭鼻子的样子”
“放心,我会让她看不见,也听不见,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阮绿洲隐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伏在华戈的胸前,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衣服。
她的肩膀因为哭的太过伤心而颤抖,可是即便是这样,她依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似乎真的怕被人知道。
“你知道吗我并不是他们亲生的。”阮绿洲泣不成声,可是她突然开口了,这也是她第一次向别人倾诉这件事。
“我是被他们捡来的孩子,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多少,之前过的生日是我被他们捡来的那一天,他们对我真的很好很好,即便不是亲生的,但是我从来没有因此而感到任何的不安全感。”
“他们将我抚养长大,让我过的很快乐,因为有他们,我从来没有羡慕过别人。”
“可是我都还没有报答过她她怎么就快要死了呢她怎么就要离开了呢她明明才刚六十多岁啊”
阮绿洲抬起头看着华戈,那双黑色的眼珠被泪水冲刷的更加透彻、清亮,于是悲伤、绝望、痛苦,也就更明显地显露了出来。
华戈静静地看着她,抬起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大颗地泪水落入他的掌心,带着烫意,烫到心里。
“你不是神吗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少女颤抖的声音,带着虔诚,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华戈握紧了拳头,将掌心的泪水揉碎,眸光沉沉地看向病房。
阮绿洲把工作辞了,咖啡店也没再去了,一心守着她的妈妈。
阮妈妈在第五天的时候醒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来探视的阮绿洲。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