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头领亦是停下脚步,对着小姑娘行礼道“郡主。”
齐王府的郡主闻茯把没能送出去的香膏往守卫头领那一扔“替我送给你媳妇儿,就说下回我还去她那吃八宝糕。”
守卫头领无奈地接了。
这位郡主什么都好,就是太没架子,又会讨女人欢心,若她是个男的,恐怕整个雍都半数已婚青年才俊的头顶都能绿成一片。
闻茯没管满脸郁猝的守卫头领,一进司天楼就攀着楼梯栏杆往上跃,不过片刻就到了司天楼的第六层。
她半点不见外地打开了六层的房间门,就见门内陈设简单素雅,只在博物架上能看见零星几个格格不入的小玩意儿,比如色彩艳丽的不倒翁、作画简陋的纸鸢,还有一个圆墩墩的埙
前两样是闻茯送给这屋子的主人的,后一样是对方没收去的,说是她吹得太难听,叫她以后莫要再碰。
闻茯看了一圈,没看到人,于是顺了桌上的空瓷瓶,关上门,上了第七层也就是司天楼的最顶层。
司天楼顶层上来便是一间没有隔断的屋子,四面都是门,打开后能将整个雍都尽收眼底,视野极好。
顶层西面摆着矮几棋盘和团蒲,一旁还放置了香炉和茶水。
棋盘一端坐着个眉目如画的青年,一身白衣似雪,披散的长发像鸦羽乌黑,又像丝绸般顺滑。
他一手执棋谱,一手执棋子,竟难分辨是雪白的棋子冷些,还是他温润的指尖更冷。
哒地一声落子,闻茯抱着装进瓷瓶的白梅,向青年走去“呦,打谱呐”
青年仿佛没听见似的,理都不理她。
闻茯也不在意,过去将瓷瓶摆到茶壶边,坐到了棋盘另一端,双手托着脸颊,垂眸盯着棋盘,道“对不住嘛,我也是看宁宁哭得可怜,才想拿你屋里的茶花去哄她,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
闻茯微微抬眼,见青年眉眼之间寒意越盛,连忙拿起一旁的梅花,道“我记得你说过殷府的梅花开得不错,特地去讨了一支来,作为补偿可好”
殷府梅花虽开得好,但也没能花香飘逸到墙外去,闻茯会特地翻墙讨要,也是因为青年居高临下见过殷府盛开的梅花,在闻茯面前夸过几句,这才被惹了青年生气的闻茯惦记上,讨来哄人。
青年终于开口,问的却是“那殷府的女眷如何”
闻茯笑着道“殷夫人为人爽利,听她步伐声,似乎也曾习过武,我约了她改日喝茶,到时候给你带四季楼的茶点。”
青年就这么冷冷地看着闻茯,看得闻茯心虚不已,却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些什么。
她拍了拍桌子“讲道理,谁不喜欢漂亮女子”
青年还是不错眼地看着她,觉得自己就不喜欢漂亮女子,只是他喜欢的姑娘正好长得漂亮罢了,且不仅漂亮,还缺心眼。
闻茯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理直气壮道“再说了,比起你们这些男人,我看女子的目光可要存粹多了,就是欣赏而已。”
青年淡淡道“险些被人拉入帷帐的存粹”
闻茯知道他提的是哪出,立刻道“我怎么知道那相府姑娘有磨镜之好,我若知道定早早就离她远远的,决计不让她误会,我这不是不知道吗。”
青年不语,闻茯默默收起自己的理直气壮,伸手勾过白子棋盒,收拾好棋盘直接往上头落了一子“下棋下棋,我若赢了你就别气了。”
青年依旧没说话,但也放下棋谱,捻起了黑子。
大约半个时辰后,青年败落,闻茯高兴地收拾完棋盘,又凭着记忆把棋盘恢复到了青年起先打谱的模样,徒留青年满心郁闷缺心眼的棋艺比他好,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