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似童却摇了摇头,快步离去了。
刘金贵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今儿这是怎么了这林大人平日里还替朝廷观星相看吉凶,怎么今儿出门没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这一脸惨相,跟撞了鬼似的。”
打发了林似童,李忠见皇帝手边的茶碗已冷,便上前替皇帝换过,揣摩着皇帝的脸色倒还平和,便试着问道“皇上,这林大人今日说的话,倒是离奇。”
陆旻冷笑一声,说道“也不离奇,有人要他来说这番话。”
李忠奇道“皇上的意思,难道还有人指使林大人么”
陆旻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也是先帝那会儿过来的人,什么事没见过,可信他这些话么自来后宫之中,这些神怪之说,都是人刻意为之。”
李忠颔首道“皇上说的是,奴才也听出来,林大人这话里的矛头,尽是冲着若华姑娘去的。”
陆旻转而问道“张福全近来可有消息”
李忠忙回道“奴才还未及同皇上禀告,昨儿奴才那小徒弟送了信儿来,说贵妃娘娘这几日十分高兴,言语之间颇露机关,仿佛太后娘娘替她出了什么主意,要把这些事都推给冷宫的钱氏。”
陆旻微微一笑“这赵软儿还是十年如一日的既蠢又狂,赵太后那边滴水不漏,她这边倒是源源不断的给朕送消息来。”言罢,又问道“这两日,若华那边怎样了朕忙着,倒也不及去看她。”
李忠忙笑眯眯道“皇上放心,姑娘这几日只在乾元殿内静养,没出去一步。姑娘当真是贤德,替宫人们找了这么个生计,大伙都很感恩,都夸姑娘仁慈。”
陆旻莞尔道“兰心蕙质一词,她自是当的起。这招揽宫人做针线换钱的事,她高兴做便做,能博些好名声也是好事。她虽说想帮衬朕开源节流,但这等小事上能挤出几两银子只是她高兴,也就罢了。”
李忠在这事上获利颇丰,自然卯足了劲儿说苏若华的好话,言道“皇上,若华姑娘这一段,可是替后宫里节省了不少用度。旁处不说,如今仅乾元殿的各项开支,就没再动用官中的钱了。余下别处地方,大伙也有了盈余,能拿出宫接济家中,都甚是欢喜。”
陆旻听着,默然无言,半晌才道“她确实细致,所想所思,皆是朕忽视的。”
说了几句闲话,他便伸了个懒腰,说道“成,今日暂且事情少,早些回去看看她。朕看她近来气色不佳,却又不肯请太医诊治。饶是朕说着,她却总说不想劳师动众,也不知她如今怎么就染上这些讳疾忌医的毛病来。”
李忠陪笑道“想必,姑娘当真没什么不适,也懒怠看太医喝苦水吧。”
二人说着,此事也就过了。
林似童出宫归府,隔日便向朝廷告了病假,再不上朝。
然而,这玉泉宫有妖孽的事儿,却不胫而走,霎时间就塞满了京城大街小巷、玉泉宫的角角落落。
与此同时,苏若华贤惠的名声,却也跟着遍地开花。
虽是宫中闹狐妖令人惶惶不可终日,但却无人怀疑苏若华。偶有人提起此事,必定遭到驳斥“苏姑姑这般仁义的一个好人儿,怎可能是狐妖你见过这样一个为人着想的狐妖么这世道,摊上这样一个好主子未免也忒难了,倒还在人背后嚼这些舌头根子”
更有人说道“这多半是后宫那些主子娘娘们,瞧着若华姑娘受宠不忿,就看不得人家半分的好,所以才找出这些话来说。狐狸伤人抓不着,倒在这里瞎排揎好人”
赵贵妃听着这些传闻,屁股又坐不住了。
淑妃既去,后宫的权柄便在她手中。她便借着节俭用度的旗号,竟将后宫各司各处的份例都减了五成。如此一来,人人叫苦连天。那些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