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这算怎么回事
阿楠睁大了眼睛,死死瞪着头顶越来越暗的天。他拼命想,拼命想,却无论如何都得不出个所以然来。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要死了。
僵硬地转动了一下头颈,他望向公路尽头。
客车,终于来了。
“可惜,你没机会乘上去了。”她蹲下身,歪着脑袋饶有兴趣地打量阿楠逐渐灰败的面孔。
“看在丽桢和孩子的份上,我还是帮你一把吧。”
她伸出手,温柔地抚过阿楠的眉心,指尖缓缓往下,往他左胸的血洞中,送进一只漆黑油亮的尸虫。
现在,这只小宝贝正在阿楠的腹腔中元气满满地扑腾,仿佛在催促他速速开工。“嘶吱”阿楠神经性地扭动了一下,忽然伸长双臂,朝两个法师生扑了过去。
殷槐的黄符早就蓄势待发,“天地玄宗,万气之根。四灵天灯,六甲六丁。祝我灭精,妖魔亡形。五行三界,八卦斩鬼。急急如律令”沾着他血液的符纸凌空飞起,腾地贴上了阿楠的脑门,皮肉霎时发出滋滋的焦烂之声。
阿楠浑身抽搐,荷荷怪叫起来,似乎痛楚难当,一侧鼻孔忽然伸出两根黑溜溜的须子,然后,有更多细长触须从他的眼耳口鼻中探了出来,挨挨挤挤,密密麻麻,远看像整张脸都生出了浓密的毛发。
见此情状,殷槐不由皱眉,“果然,他的魂魄已经被夺了去,现在操纵这具肉壳的是尸虫。”
“哦谢特妈惹法克,这也太恶心了”楚离原小指一勾,引了一小点烛火,在掌心嗖地燃起一大捧裹挟细密火星的风暴。
“等等。”殷槐抬起食指,将一小点指尖血点在阿楠前额的黄符上面,血气蔓延,竟逼得那些蠕动的尸虫略有退去的趋势,阿楠一对眼珠也算勉强露了出来。
殷槐“阿楠,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嘶啊啊”阿楠眼神稍稍清明,却仍说不出话,只能勉强点头。
殷槐又问“害你的人是谁”
“咿”阿楠眼球疯狂颤动,嘴唇哆嗦着,不断发出“啪”、“啪”、“啪”的音节。
没等殷槐破译,阿楠忽然猛一仰头,肿胀的脖颈瞬间爆开无数小包,喉咙凹陷处柔软皮肤最先破裂,粘稠发黑的血浆缓缓流出。
“啵啵啵啵”,从脖子一路向下,阿楠身体其余部位的小包陆续爆开,一对对触须争先恐后地冒尖,像是被阿楠体内营养丰富的脏器给孵化了一般,紧接着,它们破体而出,乌泱乌泱好大一群,直朝殷槐扑腾了过去。
那尸虫本是以尸体为温床养出的邪门东西,又被主人用自己的新鲜血液做饵料喂养,极其阴毒,常人沾之即死,可眼下刚靠近殷槐,它们倒像是反被殷槐极阴极煞的体质给震慑住了,猛地急刹车,转而袭向楚离原。
楚离原“卧槽”
“轰轰轰轰”
楚离原一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劈头盖脸地就朝尸虫群猛丢燃烧的风暴团,空气中顿时焦臭弥漫,尸虫焦屑如下雪般纷纷飘落,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
不消片刻,尸虫大队就死了个干净,而阿楠的身体也已百孔千疮。他的魂魄已被收走,体内又没了尸虫操纵,已然是一具空荡荡的壳子。本来,肉壳子不该也不会再有什么主意,但兴许是沾过殷槐法力成分浓厚的血液的关系,又或许还心存一点念想,阿楠大张着嘴,摇摇晃晃地面向两个法师,想告诉他们不要被那个人骗了,可含混的音节刚涌到喉咙口,他便轰然倒在了地上。
殷槐揭下阿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