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棪本还想再说,一看她这架势,憋着气冷脸离开。
当夜,阮间摆宴请众人,听竹卫里几个指挥使和统领一概到场,齐棪自不能推。
去的是正经酒楼,因为花燃说,穿上这身官服,你跟女人多说一句话,御史台都骂你举止轻浮。
这虽是玩笑话,但他们一帮人若逛青楼,明日麻烦确实不小。
席上,酒过三巡,有年轻统领大着胆子问“阮副指挥使还未成家,难道不知上京城多少姑娘想嫁进阮家阮大将军可有催过你”
花燃笑眯眯地看那人一眼,好小子,指桑骂槐
阮间笑道“我心里的那人娇贵,暂时不得娶,大家再等一等就是。”
齐棪筷子一停,顿时有拔掉他舌头的冲动。
花燃今日穿得是常服,但脖子上的方巾仍在。
他笑着套话道“阮大人都说娇贵的人,身份必不一般,怎么也是个公主郡主吧”
连舜钦则嘴不留情“若不是知晓阮副指挥使风流倜傥,这话听着倒像痴情郎。”
“哈哈哈,连兄风趣。”阮间兴高地拍桌道“那些风流债都是逢场作戏,怎配搬到台面上说。”
逢场作戏,嗯,齐棪心想,翊安也深知这一套。
他们俩倒默契。
阮间又开口,“王爷前些日子遇刺,听说凶手还未找到”
齐棪眉头一跳,面色稳道“不曾。”
“那王爷身边要多带些人手,以防再有不测。”阮间说着敬他杯酒。
齐棪举杯,定定对上他的眼神。
花燃给齐棪满上,“今日多喝两杯,难得长公主放你出来吃酒。”
齐棪笑了“你说的是。”
吃得差不多时,他递给连舜钦一个眼神。
连舜钦不含糊,起身道“不早了,内子有孕在身,我得先回去。”
齐棪跟着道“我家殿下也不许我回去太晚,否则,又要发脾气。”
他配上一个头疼又高兴的笑容。
“哟,显摆什么呢,发脾气还不是在乎你。我们这些人哪有人等啊。”花燃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
阮间脸色阴沉得可怕,也没开口挽留,点头说散了。
齐棪唇角轻勾,大步离去。
回到府里,沐浴洗漱后已是戌时末,酒是醒了,连带着散了睡意。
满室清冷寂静,逼仄得人喘不过气,翊安送他的那盏梅花灯,正放在架子上。
昨夜回府时,齐棪问她能不能亲一口,她说不能。
在她转身欲走时,齐棪抓住她的手腕,飞快地在她脸上啄了一口,她也不曾挣扎。
两人分别后,齐棪回味了好一会,愈发喜欢她的口是心非。
今日不仅没有睡前吻,下午因为自己心情不好,说不定还惹她生气了。
齐棪知道自己这两天浮躁。
江州来跟封浅浅的事虽不算大事,到底是个变故,引得他无端担忧起以后。
而阮间这孙子,如今频繁出现,也跟前世不大相同。最要紧的是,他对翊安的心思比前世重,几乎明晃晃地挑衅。
从宫中回来后,他跟翊安虽说每日能见,却失去在宫里时做夫妻的滋味。
三件事一掺,齐棪不免心里烦。
今夜若不与她说几句话,他哪还能睡得着,睡下想必也是噩梦连连。
她今世是他的良药。
两刻钟后,齐棪打扮地比成亲那晚还雅致,顶着一头星子,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