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夏季的蔬果、冷冰常往公主府赐,陛下独舍不得宣她顶暑进宫。
阮间想是按捺不住,昨夜打算强闯长公主府,欲行不轨之事。
可惜的是,还没到闯府那一步,便被躲在木楼上的弓箭手射成了刺猬。
刺客连个人影都没抓到。
连舜钦帮着去寻捕,只见现场留下一支带血的,乃是阮间身旁的侍卫所发。
魏琇脸上挂着快意地笑,装模作样地惋惜叹气道“这事不巧,白白误了好时辰。朕以为,凭阮大将军的性情,区区竖子之死,拦不住他图谋大事。”
的确没拦住,拦住他的是另外的事情,但宫里的人此时还不晓得。
魏琇坐得乏了,才起身,便被禁军统领田榛拔刀拦住。
魏琇不怒反笑“田大统领倒是机警。”
三四个月前,原禁军统领以玩忽职守罪被阮镛实撤下。
这新上任的田榛,又地方上提拔而来。
值得一提的是,虽已年近四十,却是阮镛实新收的东床快婿。
当时有人反对,上奏道此人经验不足,难堪大任。
这些人后来多半被阮间抄家发配。
另有人言,京中将领多为世家,任用此等能耐的布衣将军,更显君王圣贤。
魏琇深以为然。
田榛不曾多言,开口道“陛下老实待着,等将军来就是。”
魏琇放声大笑,点点头坐回龙椅,饶有兴味地问“众卿,这三日里在家做什么呢”
无人敢答,有几个臣子想出列回禀,却被田榛斥住“肃静。”
百无聊赖中,外头匆匆跑来个传令郎,顾不得借一步说话,慌忙跪下道“田大统领,大将军吩咐您出宫,务必妥帖地将陛下带上城楼。”
田榛奇道“禅让大典,阮将军为何不来”
文武百官立刻更好奇,当即竖起耳朵听。
传令郎来不及解释,催促道“大统领快出发吧。”
“有人快打进城里来了”
没想到田榛非但不慌张,还好整以暇地跟他聊起来“阮大将军手下八万御林军,怎么,难道还要挟天子才能守住城门”
那传令郎怔然抬头“大统领如何得知”
田榛温和一笑,挥手道“杀。”
顿时,人头落地。
阮镛实将一切大事交给禁军,只留了五千御林军在宫里,难成大事。
几个首领顷刻间被乱箭射死,田榛让人割下他们的头颅示众。
局势瞬间逆转。
满朝上下,还没反应过来。
有胆子小些的,见了这血腥场景,又站了一上午体力不支,当场晕过去。
魏琇懒散道“诸位爱卿,现在能跟朕谈谈,这三日在忙什么吗”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下顿时跪倒一大片,有满脸喜悦者,亦有惊惶不安者。
田榛舒一口气,万幸境宁王赶回来了。
几日后
公主府里,翊安贴着花钿,满意地道“不亏是我府里的人,本宫离京这么多日,竟一点风声都没露出去。”
齐棪趴在妆镜台前,替她参谋妆容,拿起一只眉笔“多亏风声没露,得了个意外之喜,猎到阮间这羊羔子。丧子之痛,让阮镛实方寸大乱,那日宫里没顾上,守城之策更是漏洞百出。”
“你跟玉奴设计好的”翊安说话小心翼翼,生怕齐棪手残,将她眉毛画毁。
齐棪说话也轻得很,谨慎地下笔。
从前画残她的眉,还挨过巴掌,长公主殿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