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安硬着头皮,面带微笑掀开帘子,一看为首的老头,崩溃了,“又是你。”
御史中丞司马甄不卑不亢,弯腰行礼道“又是我。”
“几位大人当街拦本宫车架,所为何事”翊安叹口气,心知肚明地问。
司马甄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陛下御膳之事”
翊安抢过话“皇后娘娘已经告诉过本宫,无需再言。”
御史大夫们互相对视了眼,斟酌道“此事请公主先出面。”
“”这群老头挺惜命。
既想进言救下宫中无辜内侍和宫人的命,又生怕撞在皇帝的盛怒上,提前入土为安,便让她去打头阵。
“帮你们”
司马甄长袖一挥,大义凛然道“是帮江山社稷,帮我大祁的子民百姓。”
翊安不屑地撇嘴“司马大人,既然关乎江山社稷,本宫不宜干政,回聊。”
车外的人话锋一拐,愈发理直气壮“虽关乎江山社稷,也是陛下宫中之事,公主出面并无不妥。”
并无不妥个屁好坏一概让你给说了,死老头。
“少废话。”翊安倚窗道“没记错的话,司马大人,您上个月还弹劾我公主府呢。”
她敲着额边“哎,弹劾什么来着”
挽骊面无表情,一字一顿道“铺张浪费,频入宫帷,不敬朝臣。”
翊安打了个响指“对了。”
天地良心,她翊安是皇亲国戚里,最不追求奢华之人,常以朴素为实。可她毕竟是玉奴唯一的亲姐,大祁的长公主,衣食住行总不能穷酸了去。
频入宫帷更是无稽之谈,她回娘家看弟弟与弟妹,何错之有再说,就算她不去,皇帝皇后召见,难道抗旨不成
至于不敬朝臣这一条,翊安翻了个白眼,老娘不仗势欺人就是对你们最大的恩德。你们指望堂堂长公主,对你们俯首帖耳简直痴心妄想,不合情理
司马甄一听那还了得,立刻横眉竖眼地训斥“区区一个侍女,怎会知晓这些,有辱”
翊安堵住他的话“正是,大人下回弹劾,记得加上这一条。”
被身后的同僚戳了一把,司马甄才不得不道“老臣暂无此意。”
“以后呢”
司马甄默然,表情肃然,眼神躲闪。
翊安笑地像条小狐狸,跟他谈起条件“我要御史台以后别再盯着我公主府,卿能为否”
她虽不曾作奸犯科,但被这些古板老头盯着,动不动就上书参她一本,实在不爽。
“臣等的职责乃是掌刑法典章,监王孙律百官,不避权贵”
翊安懒得听他的大道理,帘子一放“不谈了。”
司马甄焦急追喊“总得有个期限。”
“二十年。”翊安伸出脑袋。
“二十年”司马甄知道长公主不好说话,但没想到她狮子大开口到这个地步,“二十年后老臣还不知道在哪个坟头,你这是让老臣失职啊”
“众卿瞧瞧,司马大人谦虚了。您放心,好人才不长命,我肯定能吃上您的百岁宴。”
“殿下”司马甄气得脸色铁青,胡子都在抖动。
翊安浑身舒坦“十年,不能再少。”
司马甄想必是常砍价的人,嘴一张“三个月”在翊安想动手打人的眼神下,他才捧着心口改道“半年。”
翊安微笑“一年,成交。”
司马甄还想再辩,又被同僚狠戳几下,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下。那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