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闻言笑道“果真是辛辣爽口,只是饮之易醉,皇兄可有那个胆量与臣弟比拼一番”
皇帝此番也笑起来“召你进宫,就是一同饮酒,自然要比拼。”
崔公公被他支使走了,两人自己动手,倒酒推盏,皇帝今日也格外放纵,竟与诚王划起拳来。
酒酣耳热,诚王道“皇兄何故愁眉不展,不若说来听听。”
皇帝的脸已经泛起了酒晕,他喝的比诚王多,又没有诚王酒量好,但还有几分清醒“朕何时皱眉了”
赵诚道“皇兄眉头紧锁竟也不知吗”
赵盛元闻言摸向自己的眉骨,果然锁在一起,他试图抚了抚,仍然拧在一起,他端起酒杯,道“再来一饮。”
赵诚握住他的手,道“别喝了,你明日还有政务,喝这么多,恐怕要将明天的早朝都睡过去。”
提到早朝,皇帝又清醒了几分,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帝王之苦,连饮酒都需顾虑明日的早朝,安稳觉都睡不清醒。
皇帝道“皇弟可知朕心中的无奈”
他说到这里,却又不说了,倾诉的人不对,但他想倾诉的那个人却不能说。
他大声道“崔永成,换壶酒来。”
崔公公连忙进来,问“皇上,要什么酒”
皇帝有些想不起来。
诚王道“后劲不足的,酒精少一点的。”
他道“松苓酒。”
崔公公领命去了,临走前忍不住道“王爷,还请您劝着点。”
诚王道“本王知道,你自去拿酒就好。”
等皇帝趴在桌上睡着了,诚王让崔公公带人扶了皇帝回明光殿,自己坐在那儿,忽然也有些怅惘。
美酒易得,良人难得。
他重新倒了酒,忆起当日宫宴时,大殿之内,群臣站立,她独坐帝王身边,泉水叮咚一般的音色,流利而铿锵的言语,分明娇艳如脆弱的花朵,又那样挺立如岸边的磐石。
他望着酒杯中香气四溢的翠涛,头一次觉得,美酒也有索然无味的时候。
待诚王自己从听风苑出来,已经月上柳梢。他已经有些醉了,翠涛的后劲儿比想象中足。
这宫中的王爷自己跌跌撞撞,差点撞到身前美人的身上。
“娘娘。”银灯低呼一声,连忙拉过贵妃。
阿染此刻的装束有些奇怪,有点像在做贼。她的头发上没有什么饰品,一身粉白的,类似宫女的裙装,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任意一个人都会疑心她要干什么,但这样的装束在夜里不容易被发现,也容易混出宫。
“是你”他握住她雪色的腕子。
阿染吃痛地皱起眉,这人一身的酒气,不知从哪个角落出来的。
诚王见她黛色的细眉颦着,连唇都咬了一下,娇嫩的唇瓣上有浅浅的牙印,映着朦胧的月色,扑面而来一抹妖娆的艳色撩人。
他的手腕捏紧了些。
“你放开。”她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
可真是疼,这人是吃什么长大的
银灯这会子也认出诚王了,吓的三魂丢了气魄,慌忙跪下,小声请罪“王爷恕罪,王爷恕罪,饶过我家娘娘吧。”
见她疼的厉害,赵诚松了些力道,却是抓着她没松手。
“你做什么”她喊。
赵诚低头看她。
纵使穿着宫女的衣服,依旧挡不住一身的风华,眼眉粉黛未施,头上只用一根银簪固定,愈发显出她本身的颜色来。
见他实在不放,阿染也有些生气,抬头咬在他手腕上。她的口下丁点没留情,那是真在咬,因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