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言想起了那个给安泰起名字、教他读书习武的人了。
“他死了。”安泰抱着腿轻轻地说,此时他的姿势,就像是母亲肚子里的婴孩。“不过他死前曾说,让我好好地活下去其实我不知道,我该如何活着该不该活着我还想过,若是我回来找到我娘了,我便问问她。可是她也死了连给她安葬骸骨的人都没有”
今言此时才能感受到安泰的情绪变得低落,这算是他今天晚上难得的、明显的情绪。
“那就活着呗。一边活着,一边寻找答案。要不万一你死了,临时前觉得自己还应该活着,那多懊恼”今言说。他是从来不说什么大道理的,但是他说的却是他自己的生存逻辑。
“也是。”安泰笑了起来:“万一选错了,那多不划算。”
两个人静静地看月亮,很久都没有说话。最后,安泰开口说:“你照着你原本的计划做吧。我会帮你推波助澜,放心,我不会死的。至少,我会看着晋王先死。”
晋王那样的人,安泰又怎么可能真的不恨。即便晋王当初瞧不上他的母亲,可但凡晋王愿意伸一伸援手,哪怕是赎出他的母亲,再给一笔银子打发了。把他抱去给家世清白又无子的人家收养。
但凡晋王肯用半分心思,他也不至有后来的种种遭遇。并不是他的每一任主人,都是好人。
只是原本他还没想好,他还迷惑着,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活着还是跟随已经死去的人的脚步。
如今倒是想明白了 要死,至少也是晋王先死
得到了答案,今言也要起身离开了,否则墨空青那边大概要炸裂了
同安泰约定了新的联系方法后,今言原路返回。
由于回去得太晚,还不得不装出醉酒迷路的样子来。好在今言舍得洒钱,风月场所,有钱的都是大爷。用银子堵住了别人的嘴,今言这才带着面如锅底一般黑的墨空青出了楚悦楼,出了柳儿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