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呜”
真夜原本没什么感觉,然而,当这种生物开口朝他叫了一声过后,他的内心建树全崩塌了,神圣的登场完全被抛到了脑后,只剩下了惊恐。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凶残的生物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手脚并用地爬到了树上,而远处本该在练习忍术的因陀罗,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他本来想要追上去,继续自己的华丽登场这是准备了好久好久的,不在今天进行,也许以后都没有勇气办到的事情。
只是,这种想法很快就在底下连成一片的犬吠声中碎成一片了。
狗叫的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过来,他的心跳得厉害,手脚不住发软,坐在树上,也感觉头重脚轻随时都好像要一头栽倒下去一样,只能死死抱住树干,等狗离开。
然而小黄狗一直从中午叫到傍晚,刺眼的太阳下山,树林中出现了飘渺的雾气,在夕阳扫了真夜满身时,阿修罗这小子终于过来找狗回家吃饭。
听到他的声音,小黄狗站了起来,它朝阿修罗的方向望过去,末了,还绕着树转了两圈,又汪呜叫了两声,才撒着欢地跑开了。
等到真夜感觉小腿肚子没有在发抖、顺着树干滑下去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他站在空荡荡的树下,这时肯定也找不到因陀罗了,想到一下午的担惊受怕,为了不发出声音被人发现、而一直忍耐
此刻心里又生气又难受,见四处无人,不由“哇”地一声气得哭出来了。
蜷着手指哭,啜泣着,哭到咳嗽,哭得小身板一抽一抽的。
「为什么会害怕狗哇。」
「为什么会这么没用呜」
哭累了,就垂头丧气着走着回去了,明天还要接着来,希望不要再碰到狗了。
直到很后来,真夜才知道,因陀罗早就觉察到他了。
那天下午,他被狗吓得困在树上的时候,因陀罗就一直在旁边的树上看着。
看着他爬树,看着他发抖,看着他气哭。
真夜还始终认为,就是因为这一次还未实施就失败的登场,导致了后面,他跟因陀罗套近乎一直不顺畅,毕竟错过了这一次,他就再没有那天那样鼓起勇气过了。
殊不知,因陀罗早就给他贴上了“不怀好意的的奇怪跟踪狂小孩”的标签了。
那时,那个长发小孩看他的眼神,就已经与源赖光的如出一辙了。
海的水纹透过木制窗棂倒映在墙面,真夜在半梦半醒中醒过来,耳边是温柔的海潮声与夜中熟悉的丝竹乐声。
他躺着,热得有些难受,房间昏黑一片,只有角落里炉火的光芒在屋里隐约着。
已经到了夜间,外面挂在檐下的灯笼也都亮了起来,散发出的光芒、将樟子门格子模样的影投射在屋内,把屋中的布置照得一片朦胧的橘黄。
看起来更暖和了一点。
阿离似乎中途来看过他一次,但是真夜睡得很沉,小渔女在他的床边坐了一会儿,就默默地回去了。
真夜一时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他感觉自己似乎还在做梦,但身体的疼楚又不是梦里所能感受到的。
“宴”
他试着叫了一声,但没有人回应,黑发少女应当是去海上工作了。
真夜就掀开被子慢慢坐起来,伸出受伤的手,虚虚握了几下,一用力,一阵闪电般的刺痛,便如毒蛇一般咬穿了他的神经。
金发男孩忽而弓起了身,握着那只手半天没动。
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