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神冷冽,见他不答,又沉着声音问了一句,手中的长剑俨然指向宁长渊的脖颈。好似他不给个令人满意的回答,下一刻剑尖就要没入他的喉咙。
宁长渊一屁股跌在地上,呼天抢地自己倒了霉,做生意破产妻子和人跑了,又被债主追债,逃债的路上遇见尸鬼这么邪门的玩意儿,这才误打误撞来了这里。而后他抹一把眼泪,跪挪一步到少年膝下“还好遇见了仙师你否则我就没命啦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这么命苦啊”
少年拧着眉头,俨然一副不大信的模样。
他的脸贴向少年的衣摆,不动声色地用他的衣服擦一把脸。少年嫌弃地皱了皱眉头,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修长指尖飞速摁住他的手腕。宁长渊知道他这是在试探自己,可也巧了,这具身体灵盘稀碎,任谁来都探不出什么。
被攥紧的手腕一松,铮一声,少年收了剑,向他道“在下云梦泽弟子魏安,方才得罪。”
宁长渊站起身,掸了几下身上的灰尘,道“小恩公说笑了。”
宁长渊四下望一眼,除了外头那群虎视眈眈的尸鬼,整座镇子黑黢黢的,除了眼前的少年外半个人影也瞧不见。眼见着魏安向前走,宁长渊赶忙追上去“小恩公,这是哪儿”
魏安冷淡道“平安镇。”
这里就是平安镇
处心积虑想要逃跑,没想到兜兜转转,竟还是来了平安镇。宁长渊又想起那个算命的,遇见他两次,回回都倒霉。
他们沿街走的一路都被设了镇魂铃,镇魂铃外便是尸鬼游走的范围。这种在死人堆里行走的场景给人的感觉十分微妙。
前方一段路没有镇魂铃,宁长渊赶忙伸手去拉少年的手,魏安回头瞪他一眼。
宁长渊舔着脸道“小恩公我一肉体凡胎可不会上天入地,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魏安甩了被他拉住的手,而后皱着眉头略带嫌弃地提起他的衣领在半空飞出几步停在了另一端有镇魂铃护持之地。
宁长渊还想与魏安说说话,可是少年寡言少语嫌少有回应,中途嫌弃他话多还扭过头来剜他一眼,宁长渊识相闭嘴。
又走了一会儿,少年将他领到一座小屋前。叫宁长渊奇怪的是,他们在这一排房子前走过两遍,好似眼前的少年也分不清到底是哪栋房子。
魏安在房门前立定,伸出手去叩门,先是叩了两下,又叩一下。
宁长渊当下明白过来,屋内还有其他人,这是他们之间的开门暗号。可是他们等了一会儿,屋内还是没有动静,他不禁怀疑道“小恩公,你是不是记错了啊”
魏安瞥他一眼,认真回忆了一下又敲了一遍。还是没动静。
“哎,看来要睡大街了。”魏安扭过脸来不悦地看他一眼,宁长渊忙撇过脸去吹了个口哨,装作没有看见。
他又敲上几遍,终于,门内传来声音“是魏安吗”
少年道“是我。”
门闩一动,门从里打开,另一名身着云梦泽门服的少年一脸惊喜看着魏安,又瞥见站在魏安身后的宁长渊“这是”
魏安道“方才在镇子前面捡回来的人。”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活人。”
名叫唐旭的少年将二人迎进屋,宁长渊四下看一眼,这里竟是一间柴房,又小又破,但是屋内三个角落分别堆着柴火、大米、水缸、甚至还有慢慢两缸的油,基本的生活用物倒是一应俱全。
名叫唐旭的少年性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