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子又干又哑, 吐出几个字都快冒出烟来。
玄思侧过脸来, 起身斟了一杯水喂他喝下。
温水入肚微微抚平嗓子的干燥灼热, 他抬头看向眼前人“我睡几天了”
“三日。”
宁长渊发现他身上穿的是进天书阁那日的紫衣,诧异道“你没去参加寿宴”
玄思的目光淡淡瞥过来, 眼神中有薄怒“出了这样的事你为何不告知我。”
宁长渊道“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玄思心中怒意积蓄, 纤长手指牢牢攥住窗框捏得指节发白“我不过是走开一会儿,你就惹出这样的事”
宁长渊见他真生了气,也顾不得一身伤,翻身下床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襟, 略带些讨好道“所以我这不是不能没有你嘛。”
玄思余光瞥他一眼, 见他依然嬉皮笑脸, 身上又有鲜血渗出来,闭了闭眼, 心中无可奈何。
宁长渊试探道“不生气了嘛阿泽。”
玄思肃色道“去躺好。”
“好咧。”一听这话宁长渊便知道他不生气了,赶忙爬上床躺好,连被子也乖乖自己拉好。随即抬头笑眼盈盈盯着玄思看。
“你看着我做什么”
宁长渊道“好久没见了,就想看看你。你说你每次看书看的那么入迷,也不会想起我。”
玄思哼一声, 也不知道是被他逗的还是气的。
胸口有什么东西压着,宁长渊手指一勾将东西扯出来才发现是一个细坠挂在他脖子上“这是什么”
玄思斜他一眼道“是傅云遥背你回来的,你身负重伤还如此折腾自己。若非他及时封了你的奇经八脉,用护心石护住你的心脉,你现在哪里还能笑的出来。”
宁长渊方才回想起,他好像躺在草地上的时候就不省人事了“他什么时候背我回来的”
“三日前的晚上。”
晚上自己分明设下了牢不可破的禁制,在第二日才会自动解除。除非
下一秒,玄思便印证了他的猜测。玄思道“天鹭山也没出席当日的宴会。”
果然,傅云遥那个一根筋的笨蛋,居然强行用元丹去破结界
“那他现在”宁长渊一时激动一下坐了起来,扯了伤口呲牙咧嘴。被玄思一个冷眼逼的又躺回去。
玄思见他如此不安分,叹一口气道“已经回天鹭山了。”
“回去了啊”
屋内灯花摇曳,透过丝线织成的灯罩,映出浅黄光晕。外面有风轻轻拂过,拍打着半开的窗扉。
半晌后,玄思开口道“温若安一事,我已书信一封告与师父,他老人家正与道华真人在西海做客。”
宁长渊的心情本已平复下来,闻言哂笑一声“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何必等到现在还了无音讯。”
总有人背后骂他没有教养,其实认真说起来,还真没什么人教养过他。他的母亲紫郡仙子身体抱恙,常年卧病在床,脾气阴晴不定,对他非打即骂。后来上了昆仑,成了道华的关门弟子。他明面上是昆仑山人,人人都羡慕他师出名山,歆羨他年方十七便被上邪神剑认主。殊不知自打他入昆仑以来,道华真人几乎就没怎么管他,难得说上几句话,往往都是不欢而散。
鹤元真人恨不得马上送走宁长渊这座瘟神,可昆仑山迟迟不回消息。一日的不到消息,道明真人赌气一日不肯放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