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此去无修,竟是一去无顾。
“哎,从前宁长渊风头无两的时候,多少谄媚之人眼巴巴贴上去与其称兄道弟。最后那段时间,思无邪凄清冷静、门可罗雀,可悲可叹啊。”
“他死的倒是轻巧,可怜从前与他交往过的都受了牵连。就说那从前与宁长渊关系最密切的西门家,前几日几名仙君去了域北,一顿折腾,折腾完后还大摇大摆的去了武德殿,上赶着要去武帝面前论功行赏。”
“哎我怎么记得,那西门雪问不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儿,早被宁长渊赶出了思无邪,连带着宁长渊对西门家都不待见了。上回那谁与西门雪问起了冲突,捅到宁长渊跟前,他人都没见,直接给西门雪问判了罚。这再怎么算账也算不到西门家头上吧,这么荒唐不讲理的事儿武帝也能忍”
“哼,你还真别不信,武帝还真就睁一只眼闭眼了,听说那几人从武德殿出来时还得了赏赐,这事儿传出来,大家都明白了武帝的心思。就在方才,天门前就集结了十几名仙家,要一同前去域北呢。怎么,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话语声远了,顾拂月像是被钉子钉住了脚步,怔怔立在原地。珈蓝中栽种在道路两侧的铁树银花,散发出的金银光芒在她脸上变幻。
一名路过的仙君瞧见了她,上来招呼道“拂月仙子,恭喜。”
短短六字,出自不同人之口,心境亦是大不相同,却听的她心头一颤。
她轻轻点了点头,道一声“客气。”
那人道“听说今日许多仙家在天门前聚着,仙子要不要一同前去瞧瞧。”
顾拂月扇羽微垂,双手紧攥成拳,过了半晌,她道“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宁长渊一死的消息传来不出一日,珈蓝的几名仙君就没事找事逼上门来。
往后几日来人更多,那些人变本加厉,登堂入室,烧伤抢掠,嚣张至极,将整个西门家砸的七零八落。年少的家主上前阻拦,却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骂还无可奈何不敢还手。谁人都知道他们就是在盯着,盯着他们还手,盯着他们犯错,这样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将他们这些宁长渊的“余党”一并铲除。
无望的阴霾如同北域常年呼啸的雪花,刹那之间席卷西门家。
如今的西门家就好似被臭名昭著的前主人抛弃的野狗,不论珈蓝还是其他什么闻所未闻野鸡山里蹦出来的散修都能来踩上一脚。
顾拂月初到域北,还没走进西门家的门,就听见门内传来一阵讥讽嚣张的笑声与哭泣求饶之声。
入目处花瓶桌椅被砸碎在地,堂上装饰的字画摆件被撕的粉碎,有些价值的都被趁乱收入囊中。他们抢的抢,砸的砸,场面混乱无比。
书房暗格在一顿敲砸后被找到,里面挂着一副宁长渊的画像。画中的年轻战神,身着白衣金甲,头束一尊价值连城的白玉冠,脚蹬一双金线战靴,上邪剑尖直指,英姿意气透出画像夺目逼人。
一名不知哪座仙山跑来的修士冷笑一声“哼,这时候了还敢藏匿宁长渊的画像,我看你们西门家就是想造反”说罢就要去撕拽画像,西门雪问冲上前去想要护住画像,被人一脚踹翻在地,几人围追上来,又是一顿毒打。
年轻的家主被人脚踩着脑袋,口中鲜血直涎。已至耄耋之年的西门老夫人跪倒在那名仙君的脚边,一面磕头一面求饶。
先前招呼顾拂月过来的年轻仙君见她一直立着不动,十分“大度”地将一只从屋中搜来的仙碟塞在她手心,脸上有些讨好的神色,低声细语道“仙子你在发什么呆呢,你跟我来,那间屋里有个密室,里头宝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