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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无教(1/5)
    半梦半醒间,宁长渊嗅到了清浅的琼花香气,淡淡的芬芳如清风一般舒缓了

    周身每一根紧绷的神经。无修七百年间,他时时刻刻好似立在刀尖之上,稍有不慎就是锋刀钝肉,死无全尸。

    遥遥回想前半生他过的并不太平,大半年华都在飘在风波之上的舟楫中摇荡。除了昆仑山上的年月,眼下叫他回忆起来竟是天鹭山时与朋友们在一起无忧无虑的短暂时光。

    一双有力的手穿过他的膝弯将他稳稳当当的背在身上,恍惚之间宁长渊问道:“是去哪儿”

    身下人惯来惜字如金,回答的亦是言简意赅,清清冷冷的三个字响起:“天鹭山。”

    听到他的回答,宁长渊罕见地舒了一口气。

    意识之间,一片云海茫茫,绵延山峦浸没在无尽雾气之中。上千台阶之上一扇汉白玉色大门,石碑之上刻着三个鎏金大字:天鹭山。

    他的神思乘着微风吹入那一片苍茫云海间,宁长渊合上双眼。

    临水界。

    四面环山。

    山顶拥着一个巨大的湖泊。湖面飘着浅浅薄雾,湖泊水光清澈,四周景象清晰倒映其中。一棵从天界逆向生长的椿树树顶几乎要垂到湖心,椿树四百年开一次粉色花朵。这是珈蓝离人间最近的地方。

    水上漂着一叶扁舟,紫衣银冠的少年端坐其中。船上一方木桌,桌上摆着两壶清酒,一只酒杯,紫衣少年将眼前的酒杯盈满。

    一声清脆鸟鸣,一名白衣少年踏风而来。足尖轻点,在水面上踩出一圈又以一圈的涟漪。

    椿树上的一朵粉花飘然坠落,紫衣少年大袖一甩,手中清樽疾速旋出,半点酒水未曾洒出,恰好将那朵下坠的花朵装入杯中。

    宁长渊身形一掠,如飞雁惊鸿,在酒杯坠入水中时探手接过。躬身一跃,飞掠躺倒在椿树上。一仰头,杯中清酒落入口中,一杯见空,他意犹未尽地啧啧嘴:酒香中还带着花香。

    宁长渊翻了个身,俯瞰轻舟上的少年。

    紫衣少年一掌拍下,桌面纹丝未动,酒壶震跃到半空之中,壶中酒洒出一道弧度。

    宁长渊纵身一跃,足尖点击水面借力而上,侧身在半空中倾翻几圈,足弓带过方才被他一饮而空的酒杯,接满了壸中倾酒岀的清酒。几乎同时,他伸岀手指勾住酒壶,将余下清酒一并接了回去。

    他单腿立在船头,一手拎着酒壶,仰头将壶中酒一饮而尽。继而,足尖一动,立在足尖上的杯盏飞跃而上,

    登时,紫衣少年从舟上跃起,意欲截住酒杯。两掌相击,水面轰然炸开。紫衣少年拍开他即将触杯的手,迅速出脚,冲着他的下空门一扫而过。宁长渊躲闪不及,身子向后仰去,脸与水面险险擦过。

    幸亏他及时用手掰住船沿,才没摔下立在轻舟上的紫衣少年探出手去稳稳接住下坠的酒杯,杯盏未触唇,清酒如道细瀑灌入口中。宁长渊顺着船沿爬上船来,几分狼狈,紫衣少年倒拎已经滴酒未剩的杯盏: “承让。”

    宁长渊暗暗咬了咬牙,控诉起紫衣少年的行径来:“玄思你偷袭”

    玄思长眉一挑,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不以为意道:“对场之上只有胜负,哪有偷袭一说。”

    宁长渊自知辩不过他,坦然放弃挣扎,就势躺倒在地哈哈大笑起来:“这回姑且算你赢,下次我可不会输给你了。”

    “拭目以待。”

    彼时苍天无垠,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将整个湖泊都映成蔚蓝。

    玄思坐回原位,杯盏尽数复位,若非清酒已空,方才少年间的意气比斗倒像是一场随风过境的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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