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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告别(2/3)
昏迷后诸事“我晕了多久”

    “少说五个时辰。”侍卫撩起车帘让他看外头,“如今已经是下午了。”

    白日西斜,外面是陌生的树林野地,既无城镇也无村落,唯独马车后有个破旧的茅草屋,尚能遮风避雨。闻衡问“这是哪里”

    侍卫答道“属下也不知道,咱们从汝宁城一直往西走,一路上都是这种荒地,还没见过有别的村镇。”

    闻衡点点头,又问“范扬如何你们是去汝宁城中买的药”

    侍卫答道“范兄换了药,伤势已无大碍,比公子醒得还早些。药是阿雀小兄弟想法子进城弄来的。”

    “阿雀”闻衡经他这么一提,忽然想起昏迷时隐约哭声,才意识到周围好像少了点什么“他人呢”

    侍卫便将汝宁城外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对他讲了。

    闻衡起初还镇定听着,直到听到他临别时那几句话,右手重重一哆嗦,药碗倾倒,泼了小半碗在衣襟上。他连烫都顾不得,惊怒道“你们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了”

    “公子”侍卫忙伸手去扶他的药碗,慌张解释道,“是阿雀自己执意要走,绝无任何人逼迫属下听他的意思,是他觉得四处逃亡太危险,好容易有个安定下来的机会,这才决定留在汝宁”

    “不对。”闻衡咬着牙打断他,“他如果真想留在汝宁城,犯不着偷偷摸摸地走,必定会等我醒来再告别。他除了说在城中看到追兵,还做了什么”

    侍卫想了一想,犹豫道“好像也没别的了哦,对了他走前还冲着马车给您磕了三个头。”

    “”

    犹如一柄重锤从天而降,狠狠砸落在他胸口上,闻衡刹那间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耳畔嗡嗡作响如同蜂鸣,脑海中却有一句话清晰地不断回荡

    那是“阿雀”这个名字诞生的夜晚,闻衡主动坦白了身份,半开玩笑地对他说“什么时候你心甘情愿跟着我,再来磕头不迟。”

    这句话他记得,阿雀也记得。

    他分明是心甘情愿,分明是舍不得走,分明是豁出命来,也要救他一命。

    闻衡撂下药碗,闭眼竭力压下喉间腥气,沉声吩咐“调头,回汝宁城。”

    这命令下得太过突然,闻衡看起来像是突发失心疯。侍卫自然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再三劝谏,终于把还在养伤的范扬惊动了。

    他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比闻衡好,倒是没他那么憔悴,只是脸色还有些发白,小心地询问“公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雀不是自己要走的么难道还有什么别的隐情”

    闻衡没有作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范扬叫那眼神看得一怔。得知庆王夫妇罹难时,他以为那是世间最深刻的切肤之痛,闻衡此生不会再有更多的痛苦了,可没想到此时在他的眼睛里,竟然还有丝丝缕缕的痛楚。

    “公子,”他几乎是苦口婆心地劝道,“属下知道您舍不得他,可阿雀亲口说了要留在汝宁,谁还能逼他不成”

    “阿雀为什么出现在保安寺,我曾对你解释过。”

    当他所珍视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他而去,闻衡终于明白困境没有尽头,逆来顺受只会被无常命运压在地上痛打。而此刻他决意反抗,哪怕被当做是小题大做,妇人之仁,也必须挣扎,才不致被“无能为力”灭顶。

    “我还让人从府中给我带一瓶沃雪青竹丸,却没告诉你缘由。”

    范扬点头道“属下记得。”

    “那不是平白无故要的。”闻衡说,“我说阿雀是从人贩子手中逃出来的,只是为了安他的心。阿雀并不想让我们知道那人是谁,因为真正躲在背后的人远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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