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跟任臻的对话框,时柏年抿着薄唇,陷入了沉默。
小二给我开一间南北通透的大跃层
下线不聊了,再见。
时柏年把手机撂在一边,头痛的厉害。
半夜,大概凌晨一两点,没睡着。
时柏年掀开被子下床,在抽屉里摸出一个白色药瓶,在手心里倒出一粒药片出来,晃了晃已经空了的药瓶,他扔掉,下床去厨房倒了冰水喝下去。
回到卧室躺了一会,眼皮开始变沉,闭上眼就开始做梦。
那些梦支离破碎稀奇古怪,所有画面是扭曲的,兜兜转转,再一次梦到了那个场景。
椰子树,吊床,水果刀,还有男人手背上诡异的青色纹身。
时柏年听到刀落在砧板上,劈开骨头的声音。
咚咚咚
猛地睁开眼睛,一滴冷汗从额头上滑落。
咚咚咚
楼下有人在敲门。
时柏年坐起来按亮闹钟,已经是半夜三点多。
下楼,开门。
没想到是段竹,也有些意外这个点他回来这里。
段竹面无表情地看着时柏年,当时他的情绪不是很稳定,胸口一起一伏的,脸色也很白,苍白的很,不知道是被谁气到了,眼中有点想冒火的架势。
时柏年微微侧开身子,让他进来了,关门的时候发现他手里还握着瓶酒,走路也摇摇晃晃的。
段竹径直走到他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手里紧紧攥着那瓶酒,隐约能看到手背的青筋。
“我其实也察觉到她最近不对劲,晚上不睡觉跟人聊天,手机也不愿意让我碰了。”
“有一次还嘲讽我不知道超跑是没有后备箱的。”
段竹抬头,看着时柏年。
他的眼眶很红,眼里也充着血,赤红赤红的。
“她前段时间嚷嚷着想学驾照买个车,但我刚按揭完婚房没有闲钱,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去问我妈借了十万。”
段竹说到一半,突然又笑了,“得,钱倒是省下了。”
他醉的不轻。
时柏年转身去厨房用温水冲了杯蜂蜜水端过去,听到段竹自顾自地说
“她在驾校练车的时候跟一个开超跑的男人勾搭上了。”
“我们有个结婚前规划的目录,每个月解决几条,眼看着就能订婚了,她居然搞这个给我当头一棒”
段竹盯着茶几上的蜂蜜水,看了一会开始掉眼泪,突然,他猛地锤了一拳震痛的胸口,气息也重了起来。
“我跟她从大学毕业到现在,八年的感情”
“我哪点对她不好了房子我买了,车子我也满足了,每个月领的工资全上交给她,要什么我没给昨天晚上我们还在床上干的你死我活,今天她就滚到有钱人床上搔首弄姿。”
“她怎么就这么贱”
段竹喘着粗气,哭的满脸是泪,情绪逐渐稳定一点,他低下头捂住了脸颊,双肩颤抖嘴里发出呜呜的克制声
“她真的好绝情,女人太绝情了”
段竹在客厅折腾了有一个小时才倒头在沙发上睡下,时柏年吃了安眠药,被他这么一闹腾只觉得头痛欲裂,给他盖上毛毯反锁上门确定他不会出事,才上了楼。
翌日。
倒是段竹先醒来的,他猛地掀开毛毯冲进洗手间,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昏天黑地。
段竹在舆洗池里洗了把脸,抬起头随手抓起个粉色的毛巾擦了把脸,他从醒来大脑就有些空白,精神也有点恍惚,压根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