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匆忙, 时柏年没穿拖鞋是光着脚下来的,他看到任臻摔门而去,便几个大步走到玄关处,打开鞋柜要换上鞋, 不料发现他日常穿的几双鞋都不见了踪影。
来不及多想, 他随便踩了双拖鞋拉开门追上去, 在拐角电梯处看到任臻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长腿一迈跑过去,可终究是晚了一步,任臻站在到电梯里面, 透过逐渐关闭的电梯门缝朝他晃了晃手里的几双男鞋那道门在他眼前缓缓关上。
时柏年“”
他用力踢了脚电梯旁边的垃圾桶, 玻璃缸材质的桶发出震耳的刺响,回荡在走廊里。
莫名有一种第六感知道了任臻生气的原因, 时柏年冷着脸色折身回到家,大门还敞着,他几个大步跨步上楼,正要走进书房, 卧室里传来他的手机铃声。
大床上, 除了有一支手机, 旁边竟还放着一个被摊开的黑色笔记本。
是他最熟悉的日记本。
时柏年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他沉着脸抓起手机,是丁正的电话。
“喂龟蛋, 刚怎么把电话挂了是嫂子接的”
听到这话,时柏年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连自己的右眼皮也开始突突的跳。
他咬牙切齿, “丁正你是不是想死”
电话另一头的丁正突然被点名, 一脸懵逼“”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爷爷马场里的那头叫贝吉的母马吗”
丁正听到这话, 眼睛都亮了,贝吉是之前看马赛的时候他特别中意的一匹纯血马,他磨了时爷爷好久想要那母马,也找了时柏年让他跟爷爷说说。
“爷爷同意给我了”他激动地要跳起来。
时柏年冷哼一声,“没门,明天就把它宰了。”
丁正“”
说完,时柏年不等他说话,生气地挂掉电话。
稍稍缓了一口气,时柏年目光落在床上被翻开的日记本上,被拆穿跟主动道歉,完全是两个后果,这下全玩完了。
把电话拨过去,任臻手机已经是关机的状态。
时柏年敲了下自己的脑壳,头疼的很。
任臻把他的鞋一股脑丢进垃圾桶,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去,报出家的地址,她猛地捂住嘴打了一声喷嚏,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发现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按开手机,直接登录社交账号,她在列表没翻几下找到了备注是龟蛋的联系人。
点进对话框,最近一次的聊天记录是她在西江镇做影雕,也是她打算跟他离婚后因为他无故消失,单方面跟他冷战的那几天,两人联系的很少。
龟蛋在社交问她在做什么,那几天她很忙,就没回。
再往前翻,就是问他要两年前送他的那支钢笔还在不在,对方说在,她就问能不能拿给她,结果毅然决然被拒绝了。
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原来是心虚了。
她突然有点想不起来跟他是怎么认识的,任臻坐在车里,盯看着手机,脑子有些放空,呆呆的,思绪却有乱成一团。
是了,大概是一个陌生人短信的活动,短信时长是一个月,每天发一条短信,系统会在全国各地随机发送给某一个人,不限男女不限年纪。
1、连时间都还是不肯放过我。
这是她收到的第一条短信。
两年前的任臻还在读书,最糟糕的是当时正好遇上母亲孙佩珍患上严重的皮肤病引起的心结性心脏病,当时病情已经达到了三级,情况又不太好,医生不断在给家里人下病危。
对这条短信,任臻只匆匆扫了一眼就淡忘退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