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竹微微颔首,握着手机走到较远的阳台,才迟迟接上电话。
“段竹,你的喜帖我收到了,恭喜啊。”
“同喜。”段竹目光望着窗外的远处湖泊,眸色深深。
“我看日子比我早一天,你还挺会挑日子。”
“我老婆喜欢,没办法。”
那头不说话了。
段竹最讨厌她这样磨磨唧唧不说重点,烦了“没什么事以后少打电话,不适合,挂了。”
“等下。”徐卉叫住他,“你在做什么”
“这个点了,当然是做床上能做的事。”
徐卉起初听到这话想发火,但毕竟跟段竹相处了八年,多少还是知道点他的弱点和性,“要真在床上,你也不敢接我电话了。”
“有屁就放。”
徐卉咬了咬唇,默默了许久。
“我后悔了。”
本来段竹都准备挂断电话了,一道声音让他整个人如被雷劈。
徐卉握着电话,语气迫切“我错了,我不该辜负你,昊空就是个花花公子,当初跟我也只是图新鲜,我发现他最近对我也不想以前一样好了,我恐婚,越靠近婚期,我就越害怕。”
段竹握着手机的手暴起青筋,额角上的肌肉一抽一抽地跳动着。
“段竹,你来接我好不好,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了,我想你,真的好想你。”
段竹一字一句“你早干嘛去了我马上要举办婚礼了,喜帖已经发下去,没有回头路。”
她还想说什么,段竹闭上眼睛,努力压着自己的情绪,“行了,好好过你富太太的日子,也只有那样的人家才能配的上你的身份,别在作妖,绿来绿去,是个男人也受不了。”
说完,段竹没犹豫直接挂了电话,用力一甩,手机砸在墙壁上。
很清脆的一声巨响。
孟晚潇从洗手间出来,恰巧看到他摔手机的动作,段竹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低下头,揉了揉眉心,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看向她,“那什么,手机屏幕碎了,我拿到楼下手机店修一下,不早了,你洗洗早点休息。”
说完,他避开孟晚潇的眼神,捞起沙发上的毛衣和外套,套在身上,穿好鞋拉开门离开了家。
孟晚潇扫了眼桌上没动的外卖,她淡淡移开视线,脸上没一点表情。
段竹从家里出来,想去酒吧,又觉得那种地方太聒噪,想去找时柏年,又意识到他已经成家,家里那位祖宗又不喜欢自己,去了很多话不方便说。
想来想去,就在露天的烧烤摊上吃了起来。
时柏年迟迟赶来,他已经喝的有七分醉,满嘴胡话,看到他,段竹满脸微醺,手里还攥着一只酒杯,“你怎么才来”
“任臻失眠,我才哄了她睡着。”
“切。”段竹摆了下手,“你又跟我秀恩爱。”
时柏年才发现他面前的酒瓶子,剑眉紧紧蹙了蹙,招手让服务生把就全部撤了,不让他再喝。
“烈酒伤身,你身份又特殊,喝酒还来这种显眼的地方,生怕别人不知道降了你的职位”
段竹晃了晃手里的空酒杯,“怕什么我死都不怕。”
“死都不怕的人,也会借酒消愁”
“徐卉给我打电话了。”段竹两只手撑在桌子上,脑袋低垂着,双肩架在脑袋上,“呵早干嘛去了偏偏在我快结婚的时候”
“你还对她有心思”
段竹抬起头,双眼混沌迷茫,看着时柏年“年哥,我不怕你笑话,八年啊,我跟她在一起八年了。”